宴父看着上面花团锦簇的图案,深感小儿子也是尽力了。
比财力没比过他大哥,硬是另辟蹊径一条路出来。
对上宴先觉一脸等夸夸的表情,宴父连忙说道:“这个也好,那些大师烧出来的茶壶哪有我小儿子的心意重。”
“晚上就用你大哥的茶壶和你的茶杯。”
宴先觉心满意足的收回了视线,宴父擦了擦额头了冷汗。
就是说,孩子养多了,有时候当爹的也挺难的。
他这一口气还没送下去,宴辞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的响起:“爸,那我呢。”
宴父猛的后退一步,伸手拍了拍胸口:“你这孩子,吓我一跳。”
宴辞一脸幽怨:“我早就来了啊,是爸光顾着夸宴先觉了啊。”
宴父试图向宴母求证,就见宴母正用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呢。
宴父:“……”
宴父:“你准备了什么,晚上一起用,一起用。”
宴辞:“真的吗?可是我另拍了一把紫砂壶,跟大哥的冲突了啊,爸你更喜欢哪个。”
宴父:“……”
宴辞这话听在宴父耳朵里,不亚于“爸,我和大哥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焦头烂额四个字很难概括宴父现在复杂的心情。
好在他除了三个让他满头包的儿子,还有两个贴心的小棉袄。
宴琬在宴珊耳边用着悄悄话的姿势说着全家都能听到的话:“看到没有珊珊,大家都偷跑的话,就等于谁也没跑。”
宴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并虚心的向什么都懂的大姐请教:“那大姐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宴琬:“……”
宴琬和认真求问的宴珊对视了一眼,补充上了后半句话:“但他们可以让真没跑的人无比显眼。”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宴琬深切的感觉到自己被卷到了!
以往家里中秋端午这种节日,也没有送礼环节啊。
一大早上,宴家的主宅内,竟然只有宴母一个人,什么都不用付出,就看了一早上的乐子。
提前感受了一把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宴母满足的开始打圆场,拯救自己丈夫于水火之中:“谁说赏月的时候只能配一种茶,咱们就不能都用吗。”
宴辞勉强接受了妈妈的安抚:“好吧。”
宴先觉提议:“用宴辞的紫砂壶煮奶茶!我还没喝过紫砂壶煮的奶茶!”
宴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要拿它煮奶茶?”
宴先觉:“不行吗?都是壶,它怎么就不能煮奶茶了!”
宴辞:“那你怎么不用大哥那只茶壶煮!”
宴亦安:“……”
所以战火又波及到我身上了吗?
宴亦安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看样子恨不得能一步退到楼上书房去并且关上门:“我没意见。”
宴先觉振振有词:“大哥那把壶一千三百多万,你的这把比较便宜!”
宴辞不甘示弱:“你的更便宜,你的才几百块钱。”
宴先觉抬起下巴,故作傲慢的说:“可是爸爸说我的心意最重要。”
宴父:“……”
这是又绕回来了啊。
宴父的太阳穴一阵一阵的向外突突,并深刻的开始反思,自己当初到底脑子里的哪根弦不对,才生了这么多孩子。
宴辞冷笑了一声,不甘示弱:“你怎么知道大哥那把一千三百多万?”
宴先觉:“因为我出一千万没拍过他。”
说完,宴先觉惊觉不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家人同时无奈的偏过头憋笑。
刚才那拙劣的演技他们都配合的假装自己信了,这回自己说漏嘴了,可不能怪他们了啊。
宴先觉恼羞成怒:“你套我话!”
宴辞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你还嫩着呢,你哥永远是你哥。”
他说的嚣张,宴先觉也接的无比丝滑:“我二哥却不一定永远是我二哥。”
宴辞:“……”
怎么的,你还想把我开除家籍吗?
与此同时,宴先觉在心里哼哼:
【哪天宴辞再干蠢事,我就煽动大哥把他赶出家门!】
宴家人:“……”
“噗。”
宴亦安无奈的往宴琬和宴珊的方向看,就是说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管大哥的死活是吗?
宴琬揶揄一笑,朝宴亦安耸耸肩:“往好处想,他们甚至在吵架的时候都没孤立你。”
宴亦安冷漠的开口:“哦,那我希望他们能一直孤立我。”
宴珊冷静的点出一个事实:“不会的,他们还要刷你银行卡呢。”
宴亦安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无言以对,他深沉的看了宴珊一眼。
那一刻宴琬感觉大哥无声的叹了口气,好像在说家里的最后一个好孩子也要走上坑大哥的不归路了。
宴琬眨眨眼,没有给大哥解释,宴珊她只是在用她稍微有点不走寻常路的脑回路,平等的创飞家里每一个人而已。
等宴父宴母终于把自己孩子都打发走了,让他们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干,下午再来家庭集体活动等时候,宴父狠狠的松上了一口气。
宴母却感叹:“家里能这么热闹,真好啊。”
宴父欲言又止,虽然很无奈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跟妻子两人的时候,还是小小的抱怨了两句:“一个个年纪都不小了,还是这么闹人。”
宴母瞪了他一眼:“就算是老大也才二十八岁,还都是孩子呢。”宴父欲言又止,他觉得他不太赞同。
但宴母说:“难不成,你还想让他们跟林家那几个似的?天天苦大仇深跟死了亲爹一样。”
宴父:“可我觉得他们要真死了亲爹,说不定日子比现在好过多了。”
林家现在看似是林琅和林时的主战场,但可别忘了,林老爷子还有其他儿子呢。
就比如林时进公司时,林老爷子安排给他的那两个当副手的叔叔。
原本都是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人。
林老爷子连问一句都懒得问,直接就把人归入林时的阵营里。
是觉得自己儿子日子过的太舒服了还是怎么的?
说到这儿宴父摇了摇头:“真搞不明白林家老爷子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