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头顶缓缓弹出一个问号。
就这么大点儿上,竟然还没过去吗?
他那份检讨宴珊打回了足足三次才给他通过啊!
但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僵硬着一张脸,顶着宴珊的目光严肃的又点了点头:“谢谢。”
谢谢宴珊的年假终于结束了,只要回到熟悉的研究所,他就不会再被这种出其不意的事情迫害到!
怀着这样一颗感恩的心,在宴珊再次跟宴父宴母告别完,两人终于登上了飞机。
宴珊透过飞机的机窗往外看。
警卫员跟着向外看去,有些太远了,只能隐隐猜测是在朝这边挥手。
警卫员踟蹰了半天,安慰道:“别太难过了,明年就又有年假了。”
宴珊转过头,一脸莫名其妙:“我没难过,我只是在回忆辞职流程。”
警卫员瞳孔地震,他当场露出天都塌了的表情。
宴珊如果回去就提离职,她自己会不会被领导拉去做思想工作不好说,毕竟上面对科学家们对态度都是怀柔为主。
但他肯定是要被盘问上好多次在年假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宴珊看他一副不想活了想从飞机上跳下去的表情,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弯:“骗你的。”
“我的计划是三十五岁之前退休,还有好几年呢。”
警卫员算了算,宴珊三十五岁,他已经四十多了。
那没事儿了。
宴珊可能是出于补偿的心理,从随身的旅行包里拿出一个大包的绿色外包装的糖果。
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那上面的字,警卫员一个字也不认识。
不是说当兵的文化程度都不怎么样,他们之中当然也有学习好的,还不少,但他确实不是其中之一。
而且,明显不是常见的几种文字,警卫员猜测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小语种。
“这是?”
宴珊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淡淡的开口:“哦,宴先觉送你的分别礼物,托我转交给你。”
以这段时间警卫员对宴先觉的了解,他在宴珊的示意下抖着手接了过来。
宴珊看他接过去后用拿炸弹的姿势捧着那袋糖,单手撑在小桌板上,随意的命令道:“尝尝。”
警卫员:“……”
他苦大仇深的撕开包装纸,预感强烈的把糖果送入口中。
果不其然。
下一秒,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不闭上的话,他下一秒就要在宴珊面前狼狈的哭出来了。
他真的挺想问问,找到这么一款不是中文名,上面还没有芥末图片的糖还挺不容易的吧?
他哪里知道,这只是宴先觉和沈方梨逛街时候看到的,所以才会临时起意买下来送给他。
嘴里的冲鼻的味道让他条件反射的想把嘴里的糖吐出来。
宴珊清冷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把这袋糖吃完,宴先觉就不计较那块儿姜糖的事儿了。”
警卫员:“……”
他想张口说刚才上飞机之前,宴先觉可不是这么说的。
还有,他这记仇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
怎么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吧。
他明明都已经写过检讨了啊!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宴珊欣赏了一下自家大姐今早兴致勃勃亲手给她做的美甲。
大片大片的红色牡丹簇拥在她小小的甲片上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