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林时虽然人不在京市,但他安排了专门的人看管他,并用时不时抽查的方式来核实信息的真假。
余白口中吐出了一个地址:“这是他下一次要去的地方。”
林时挑眉:“国外?这都快到北极了吧。”
余白点头:“真不可思议,他竟然还有护照。”
林时白眼:“国内的户籍政策严格,他就算是个和尚,也不能是黑户。”
“他是不是真和尚还两说呢。”
余白轻笑:“让你说对了,我查了他的和尚证,是假证。”
他耸耸肩:“看来他师傅也不是真心把他当成徒弟的。”
林时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如果真的把他当徒弟,怎么会在死后还这么防着他。”
“用匿名邮箱把时间地址发给宴亦安,至于他安排什么人过去,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林时其实稍微有点好奇宴亦安这种人怎么会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
但比起林家,这点儿刚露出苗头的好奇心,也被林时压了下去。
如果宴亦安能利用小和尚压制住林琅,那他也没必要深究内情。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宴亦安竟然会亲自跑一趟。
当然了,这是后话。
林时此时正一手搭在额头上昏昏欲睡,却猛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炸药的事,从最开始就是宴先觉问他要不要试试的。
结果被宴亦安威胁的是他,跟季希互殴的是他。
而宴先觉什么都没干,既写完了作业,又获得了二十万,还理直气壮的把它和季希都训了一顿。
他不满的‘啧’了一声:“合着他纯白嫖啊。”
余白不清楚他又在说什么奇怪的话,赶人上楼去睡觉。
林时一边从沙发上起来,一边抱怨道:“要不是你拉着我说这些,我现在已经睡着了。”
余白没理他,继续催促着林时去睡觉。
等林时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重新坐回沙发上,一脸沉思。
他怀疑林时有什么没跟他说的事情。
虽然他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但相处下来,他也很清楚林时浑身上下都是反骨。
他不太可能那么轻易的在宴亦安面前让步这么多。
正在他想着该怎么从林时口中套话的时候。
宴先觉和沈方梨已经在电话里互相对着笑了十分钟了。
起因还是他们在逛街的时候看到的那包打特价的芥末糖。
至于它为什么会在一个几乎不搞特价活动的商场里打特价,宴先觉猜测可能是因为其口味有些过于奇葩了。
正常人谁会喜欢芥末味的糖啊。
宴先觉灵机一动,就想起了在山上的时候吃到的那颗姜糖。
在宴先觉的跃跃欲试和沈方梨的煽风点火下,两人就买下这包芥末糖一事达成了共识。
至于结果嘛,看他俩现在的模样就知道恶作剧成功了。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有人告诉他们呀!
那个人是谁,当然就是最可靠的二姐啦!
宴珊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
宴先觉小时候有幸听过宴珊讲睡前故事,然后做了一晚上噩梦。
小时候的宴珊说话比现在还要平铺直叙,没有语调的起伏波动。
他曾经有段时间非常坚定的以为七个小人之所以会救白雪公主是想分尸她。
但现代科技可以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点。
宴珊发来的文字版看着虽然干巴巴的,但她和文字一同发来的,还有一段长达十分钟的录像。
看这个角度,宴先觉怀疑二姐是直接怼脸拍的。
他没什么愧疚心的在心里为警卫员先生哀悼了0.001秒钟。
沈方梨则是一手捂着笑岔气的肚子,一手揉着笑抽筋的脸:“妈呀,他不会真的那么老实都吃了吧?”
“应该……不会吧?”说到后面,宴先觉也迟疑了。
他轻咳了一声:“我是说,正常人都不会真的吃完吧?”
沈方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你觉得他是正常人吗?”
“你在骂人?”宴先觉狐疑的问。
沈方梨学着他刚刚轻咳的样子掩饰自己:“哈哈,我只是觉得,他好像还挺怕你二姐的。”
宴先觉眨眨眼,他觉得那有可能不是怕。
不过他也没反驳沈方梨:“也说不定呢,毕竟我二姐现在也算他领导嘛。”
两人煲完电话粥挂断电话后,宴先觉花了一个多小时完成了他的高数作业。
他已经从周也那儿知道了那些人的鬼心思。
他只想说,这些帮人是真不看老师通知啊。
学校有上传一些网课视频到内部系统了,他只是缺了第一节课而已,去看一下就行了啊!
第一节课又没讲什么很难的东西。
难道他是那种什么丢给季希的无良老板吗!
第二天宴先觉一手拎着自己的高数作业一手拎着沈方梨烤的黄油饼干到了学校。
他刚一进这节课的教室,就一群人围上来问他借高数作业。
宴先觉似笑非笑的扬起眉毛:“作业?”
“没来上课的是我,我记得你们不是来上课了吗?”
“作业和上课,没有相关性啊小少爷!”
宴先觉眼神精准的定位到了那个叫他小少爷的同学身上。
“哦?”
他把作业和饼干一块儿放桌子上,手指隔空点了点:“二选一。”
“我女朋友烤的,说是谢谢你们那天带她打本。”
“不不不,这就不必了。”
“不客气不客气。”
早就对宴先觉的醋劲儿略有耳闻的大家怀疑宴先觉这是在钓鱼执法。
谁选了饼干,明天就把谁倒吊在学校的钟楼上。
宴先觉顺脚轻踢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人:“别贫,赶紧的她烤太多了,我吃不完。”
“我怎么更觉得不对劲了呢……”
“我也是……”
“该不会又是黑暗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