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会儿渣爹肯定是要说两句的,她今晚不喝酒,以茶代酒是逃不过的,这牛乳茶一直摆在她面前也不是个事。
梁崇月正想着,忽然听到对面传来孩童的哭闹声,渣爹和母后进来后原本安静下来的太和殿,因为这孩童的一声哭闹,顿时聒噪了起来。
梁崇月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养病久了,翊坤宫一直都是清静的,乍一听这孩子的吵闹声,她头都开始疼了。
“谁人在那哭闹?”
听到母后的声音响起,梁崇月头疼缓和了些,抬眼朝着正在哭闹的孩子看去。
这孩子她不认识的,但抱着孩子的那女人她认得。
与当年粮草被北境劫走一事涉案的将领,这些年下来,梁崇月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但难免有几条漏网的大鱼。
因为各种原因,这些年来没能处理了他们,这女人的夫君左翼将军胡脍就是其中一个。
这些年胡脍一直待在边关,今年才调任回了京城,人做亏心事,难免遭报应。
胡脍联合北境将粮草丢了,致使十几万将士们在能冻死人的风雪里饿着肚子苦苦支撑着,那一战大夏虽然赢了,但损失惨重。
像胡脍这样的贱人竟然还能好好的活着。
梁崇月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牛乳茶,随手招来一个侍奉在旁的宫人。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梁崇月将面前这壶牛乳茶拿起来递到宫人手里:
“本公主瞧着那孩子还小,将这牛乳茶送去,让她母亲好好哄哄,这毕竟是宫宴,孩子一直哭闹总是不好。”
站在一旁的宫人见殿下这般善良,立马接过牛乳茶,转身绕过人群,朝着那哭闹不止的孩童走去。
期间,梁崇月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定在那接过牛乳茶的宫人身上,见她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抱着牛乳茶走到女人身边,低声同女人说了几句,女人怀里的孩子像是闻到了牛乳茶香,一直伸手要够。
梁崇月接收到了那女人感谢的行礼,不客气的回以她最真挚的微笑。
胡脍早年作孽,因为自己自大,小看了敌军实力,被敌军砍下了一只手,这才提了左翼将军,却绝口不提因为他的自大,害的多少将士们平白丢了性命。
若不是胡脍上面的将军们都在边关忙着打仗,今日这场宫宴,胡脍连太和殿的大门都踏不进来。
这倒是也正好,给了梁崇月这个报仇的机会。
这些年来不知道是不是胡脍作恶太多,只有一个孩子平安活到了五岁,其他的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生下便是先天不足,还没满月就没了。
梁崇月见那孩子对牛乳茶喜欢的紧,一杯接着一杯喝,哭声都止住了,便收回了视线。
用手撑着头,开始一片接着一片烫肉。
新鲜处理干净的羊肉、牛肉切成薄薄的薄片,在这汤子里滚上几圈都已经熟了。
梁崇月半盘子羊肉烫完,刚蘸着酱料吃完,就听到对面传来女人痛苦的尖叫声。
整个太和殿一时间乱了起来,只有梁崇月悠哉悠哉的将面前刚烫好的羊肉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