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吉安城外,两匹快驹犹如离弦之箭,疾驰在通往长宁县的路上。蹄声得得,扬起一片尘土,伴随着清晨的微光,向着远方的目标飞速前进。
“再跑两个时辰,到下一个驿站,我们将马归还后,便可以用罗刹令传送至我在长宁县设置的罗刹传送点了。”骑在前面的女子回头对身后的男子说道。
李成麟轻轻点头,他知道,有了这个传送点,他们返程的时间将大大缩短。目前吉安城的罗刹门距离较近,所以他们仍需再跑两个小时的路程,才能使罗刹令传送到更近的长宁县传送点。
在长宁县的一处破旧小院内,突然空气开始扭曲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然后猛地一撕。两个身影突然从扭曲的空气中涌出,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尘土飞扬。他们是吉安城外疾驰的那两匹快驹的主人,通过罗刹令的神奇力量,瞬间穿越过来的李成麟和婉鸣。
李成麟站稳了脚跟,回头望去,只见空气中的扭曲渐渐平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对身边的女子说道:“我们到了吗?”
婉鸣点了点头,这个破旧的小院,她曾经设置过一个罗刹传送点。
“现在就出发去长宁阴牢吧。”李成麟望着还未暗下来的天空说道。
婉鸣扭了扭脖子:“赶了一天路,都不让人好好休息。”虽然心有埋怨,但是还是跟着李成麟去了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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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走廊,李成麟和婉鸣再次来到了杨魁的狱前,狱前站着两位鬼差,明显是上次李成麟提醒后,狱长加派的人手。
李成麟和婉鸣走入了杨魁边上的狱牢内,这是李成麟在进来前,特地让狱长清空的。
“你在这里是要做什么?”婉鸣小声的问道,因为刚刚李成麟有说不要让杨魁发现他们。
“你等着看便知道了。”李成麟自信满满的样子。
没多久,又一名鬼差来到了杨魁的狱前,与杨魁说了几句话后递了一些东西给杨魁。
又过了一会,杨魁的牢房内传来了簌簌声。
“半个时辰后,我们便可以过去了。”李成麟托着脑袋,整理一下所有的思路。
婉鸣在一旁不解的看着他,不过又没有打扰他,反正李成麟等一下也会将所有真相说出来,不急于一时。
半个时辰后,李成麟和婉鸣走出了狱牢,来到了杨魁面前。
“你们两人先下去吧,我们与杨魁有点事要谈。”李成麟向两位鬼差挥挥手。
“是,大人。”两位鬼差恭敬的退下。
狱内的杨魁仍然蹲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然而,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已经整理过自己,虽然身处囚牢,但并未放弃对整洁的追求。
李成麟站在牢门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狱内的环境。他指着石墙上的油灯,对婉鸣说道:“婉鸣,点亮这里。”
在这个阴冷的牢狱中,犯人的地位低下,待遇苛刻。为了节省开支,狱方往往不会为囚犯们点亮油灯,使得牢内总是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然而,李成麟的到来,似乎为这个阴暗的角落带来了一丝光明。
婉鸣依言而行,走到油灯旁,轻轻地点燃了灯芯。随着火焰的跳动,狱内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照亮了杨魁蹲坐的角落。火光映照在杨魁的脸上,映出他没有了神气的眼睛,和那年轻的脸庞。
婉鸣看着眼前的杨魁,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为何如此年轻?”
在她的记忆中,两人曾经去过杨魁的家中和县令府,根据那里的线索,她推断出杨魁入狱前大概二十出头。然而,现在距离他入狱已经过去了十八年,按照常理,他也应该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了。但是,眼前的杨魁面容却与中年男子相去甚远,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
相比婉鸣的惊讶,李成麟却显得十分淡定。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对杨魁的异常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
然而,杨魁并没有回应婉鸣的问题,他仍然低头沉默着,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就在这时,狱长带着两坛好酒走了进来。这也是李成麟事先安排好的。狱长将酒交给李成麟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留下了他们三人独处的空间。
李成麟接过狱长带来的酒,亲自为杨魁倒满了一杯。他举起酒杯,微笑着对杨魁说道:“杨魁兄弟,这杯酒我敬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请你赏个脸,与我共饮此杯。”
杨魁抬头看了李成麟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似乎被李成麟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但又似乎在犹豫是否应该回应这份敬意。
见杨魁没有动作,李成麟也没有强求。他轻轻一饮而尽自己杯中的酒,然后放下酒杯,目光坚定地看着杨魁说道:“既然杨魁兄弟不赏脸,那么唐界使,是否赏个脸?”
李成麟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般在牢狱中炸响,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男子的耳中。婉鸣被这话语震惊得如同被雷击一般,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成麟和杨魁。
男子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李成麟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像是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在说什么?”
李成麟紧盯着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清楚,我说,你就是唐明唐界使,而不是杨魁!”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照亮了牢狱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