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端起茶喝一口,大喝一声:“好茶!”
苏山被吓的手抖了一下,连忙抿了一口,这才瞪了他一眼道:“好茶就好茶,做什么那么大声。”
随即,他扭头朝江吟笑眯眯道:“张兄这般好的茶技莫要浪费,再来一杯、不、一壶?”
好茶,他还可以多喝几杯,拎回家喝都行。
“当然可以。”江吟笑了笑,继续研磨茶粉,边磨边道,“这茶粉我多磨些,你们可以自己带回去冲茶喝。
泡茶的手法我也给你们讲讲,待会儿你们也能试试。”
“恭敬不如从命。”李青拱手道,“多谢张兄。”
见连李青的戒心都放下了不少,江吟随意聊了聊,又不动声色道:“方才看你们围在外面看人作画,画我没瞧见,但那画纸我挺喜欢的,那纸可是徽州宣纸?”
她突然意识到不管是作画之人,还是像苏山和李青这样的看客,都有些不正常。
以往没跟李青和苏山接触她不了解,但今日一聊,这两人明显不是那种没脑子之人,又怎会看不透作画之人的破绽。
“你说他呀。”苏山忍不住又要掏心窝子。
这次李青倒是没有阻止苏山,苏山便继续道:“他是半个自己人,请来作画、表演的。”
江吟咋舌道:“苏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半个自己人?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苏山眉头微挑道,“你也知道徽州有名的还有徽墨和宣纸,但许多人并不知晓,更无法直接感受到这两者的魅力。”
“但是!”他话音一转,勾唇道,“若是有人公开使用这徽墨和宣纸,并且直观的体现出它们的优势。那不了解的那些人,便能有直接的感受。”
人往往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左右又不必花费太多的功夫,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早有猜测,但江吟还是忍不住惊叹道:“所以,这是你们故意安排的人。就连那青莲居士的名头,也是你们想的?”
人才啊,竟能想到这种办法。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想的?”苏山忍不住道。
他好像没说过这是他们想的主意。
李青扶额不想说话。
江吟笑道:“苏兄都说了是半个自己人,一半是那作画之人自己,那另一半,自然就是苏兄和李兄。”
她趁热打铁道:“若是我没猜测,两位便来自徽墨、宣纸世家吧?也只有自己人,才会为这些操心。”
在其位谋其职,就跟她现在先把自己放在江家家主的位置上一样,她得为江家操心。
只是她醒悟的晚,不像苏山和李青这样早早在外做事儿。
“张兄聪明。”苏山嘿嘿一笑道,“我家是做徽墨的,最近生意不景气,总得想点办法才行。”
“我家的宣纸也是。”李青摊手无奈道,“也不知最近是怎么回事,生意不好做啊!”
他不动声色观察着江吟的脸色。
关于他们的身份,其实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本地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