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一定会小心的。”佩儿道。
佩儿离开后,江暮云重重叹了口气,心中的不安不知为何愈发浓了起来。
她在屋里不断的走来走去,直到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可是依旧不见佩儿的踪迹。
正在她心焦的时候,燕王府的下人在门外道:“江姨娘,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江暮云的心猛的一跳,她忙问:“王爷可有说因为何事吗?”
下人摇头道:“奴才不知。”
江暮云稳了稳心神,这才随着下人一路到了齐泽意所在的偏厅。
她一进门,就看到跪着的佩儿和那江湖郎中,江暮云险先站不稳,她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道:“王爷,找妾身来何事?”
齐泽意满脸怒气道:“我竟不知你如此胆大妄为,居然背着我偷人,是我燕王府容不下你了吗?”
“什么?”江暮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齐泽意手一抬,一巴掌落在江暮云的脸上,江暮云的脸本身就受着伤,此刻更是火辣辣的。
她忙跪倒在地,抱着齐泽意的腿道:“王爷,妾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妾身只爱慕王爷一个男子,寻常男子定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齐泽意冷笑道:“好,那你解释一下为何你半夜三更派你的丫鬟鬼鬼祟祟将这个郎中接入府中。”
江暮云一时语塞,她总不能承认自己的脸已经毁容吧。
见此,她心一横道:“妾身不知啊,王爷你相信我。”
佩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那郎中一看就被燕王府的侍卫打了,铁青着脸,他本来只是想赚点银子,谁知银子没赚到,到被人当作奸夫了,何况这人还是当今的燕王殿下。
思及此,那郎中也站了起来,大声道:“这位姨娘,你可不能将此推的一干二净呐。在下每月都会来府两次,为你诊治,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说不认识我呢?你的婢女可以为我作证的……”
江暮云本能的想要上去捂住他的嘴,她这样想便这样做了,江暮云毕竟学过武,那郎中又受了伤,江暮云力气大了些,直捂的那郎中喘不过气。
那郎中又气又惊,“王爷,江姨娘怕是想杀了我,不让在下说出真相呐。”
齐泽意的眼神似刀子一般扫过江暮云,江暮云的身体猛的一缩,她知道今天她的秘密保不住了。
那郎中道:“王爷,我不是什么奸夫。这位姨娘的脸受了伤,每月都给我大把银子,让我来为她医治,而且为她制作人皮面具。之前我都是蒙眼进入燕王府的,那日见了江姨娘才知道这里是燕王府,求燕王殿下明察啊……”
燕王猛的抬眼看向江暮云,江暮云早在听到郎中的话就已跌坐在地。
齐泽意不可置信的走向江暮云,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脸上细细摩擦观察,果然发现了面具的痕迹。他一把撕掉了人皮面具。
只听江暮云“啊”的惊叫一声,眼前的江暮云哪里还有平日的端庄模样,只见她的脸上有一条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水混着脓水。
齐泽意皱了皱眉,“先前你从马车上摔下去,你说伤口早就好了,其实是骗我的?”
江暮云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完了,别说怀上齐泽意的孩子,连齐泽意的宠爱也一并失了。
她忙跪倒在地,哭喊道:“王爷,女为悦己者容,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若不出此下策,我怕你会弃我于不顾,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从前在终南山上,你说过不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喜欢我。”
齐泽意眼神暗了暗,片刻没有说话,良久他叹口气道:“罢了,以后就让这位郎中留下继续为你调理伤口吧。”
江暮云心中一喜,“王爷……”
“本王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你们都下去吧。”
江暮云还想说些什么,又不敢开口,她有些拿不准燕王的意思,眼下也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她柔顺的点点头道:“那王爷你忙,注意身体,妾身先下去了。”
齐泽意没有再看她一眼。
江暮云走后,齐泽意走进他的书房,又端详起白知愿的画像,他喃喃道:“阿愿,若我娶的人是你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