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皇庆静静的看向白知愿,白知愿亦回看着他,眼里是赤裸裸的杀意。
宇皇庆知道面对如此对手,不能有任何的马虎。将她抓起来带走,才是唯一的目的。
宇皇庆微眯着眼睛,再次向后挥了挥手。这次剩下的十多人,全部朝着她围了过来。
白知愿见此,迅速到了她的马的一侧。宇皇庆以为她是要上马逃跑,却不想白知愿趁着马的遮挡,一手快速解下马的缰绳,抬头喝道:“宇皇庆!”
宇皇庆应声望去,只见僵绳从自己头上套下,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立刻紧了起来。
他正要拔刀削断绳子,可绳索的另一头仍在马上,白知愿用剑柄狠狠捶击马背,马吃痛受惊,狂奔起来。宇皇庆当场摔倒在地,被马拖着向前奔去。
宇皇庆一时竟无法挣脱。他身后的人也被眼前的变故惊呆,顾不上白知愿,纷纷骑马去救人。
白知愿环顾四周,天快黑了。她上了宇皇庆的马,立刻朝着下山的路狂奔而去。
她知道宇皇庆很快就会挣脱,并且不会善罢甘休。
确实如白知愿所料,宇皇庆只是一刻的怔愣,很快便临危不乱,挣扎的拔出身上的匕首,以刀割断绳子,脱了险。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磨烂,背上的皮肤更是皮开肉绽,狼狈不堪。等手下人终于追来,他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手下人迟疑了下,问道:“太子,人已经逃了,想必是逃回北境营地了。我们是否快点回去?万一她回去带来士兵,我们就危险了。”
此番来北境,本是意欲趁谢云嵩不在,潜入北境营地,也让他们尝尝粮草被烧的滋味,顺便扰乱北境军的军心。他们本来不同意太子亲自冒险,可宇皇庆此人极为自负,他觉得先前,谢云嵩可以带人来延州,此次他也定能全身而退。
不想今日还没到北境营地,就碰到了谢云嵩身边的女人,若是将她带回去,可不比烧了粮草更让谢云嵩心疼。
宇皇庆目光阴狠的盯着前方,暮色笼罩,前方的山林黑漆漆一片。
宇皇庆咬了咬牙道:“追!她这会肯定还没到营地,一定要抓住她!”
白知愿没想到,宇皇庆这么快就追了上来。眼看离营地还远,宇皇庆等数十人已经在她身后,他们开始朝她放箭。白知愿只能掏出马袋中的干粮,弃了马,先躲藏起来。
骑着马太容易暴露自己,不如徒步向着营地方向移动。
宇皇庆在山中搜寻着,最后只找到白知愿弃了的马,而人彻底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若是让她回到营地,他们自然都插翅难逃。宇皇庆何尝不知,但他三番五次,折损于此女手中,他如何甘心?
宇皇庆站在一处山野旁,双目紧紧盯着前方,道:“给我继续搜,今夜必须将她抓住,她在大历身份尊贵,值得我们冒险。何况,谢云嵩现在不在营地,只要围住她,没人能救得了她。”
“前方北境营地的必经处我已派了两人前去,若是发现了她,自然会给我们信号,可是眼下依然没有消息,说明她还没回到营地。”
“现在放火,我就不信逼不出来她!”
手下人大惊,道:“不可!太子,这样会招来北境士兵。”
宇皇庆冷冷道:“我自然知道,她一定就在附近,只要抓到她,北境士兵不敢将我们如何。快去!”
而另一边在延州的谢云嵩,今日心中实在不安。自从师父死后,白知愿就郁郁寡欢,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他将周夜寒留下,自己带了一行人,准备连夜赶回北境营地。
这边的宇皇庆的手下,知道宇皇庆从来说一不二,便也不再质疑,纷纷开始行动,誓要逼出白知愿。
而白知愿弃了马,她向着营地移动,却遇到了守在前面的宇皇庆的手下。若是此时交手,凭她的武艺自然能杀得了这两人,但她今日体力消耗严重,又一天没有进食,怕是很快就会惊动宇皇庆。
白知愿思忖片刻,找到一处相对隐秘的山壁,准备先躲着。不管宇皇庆打的什么主意,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无暇顾及北境军。天临见她不见,肯定会派人来寻她,只要她再隐藏过今晚,晾宇皇庆也不敢在此处逗留了。
白知愿急需好好休息,她吃了一口从宇皇庆的马上掏出的干粮,又喝了点水,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忽然,白知愿眼看山脚下起了大片的浓烟,火势迅速吞噬着干燥的枯木,正快速向着山上蔓延来。
白知愿吃了一惊,宇皇庆几次在自己手里没有讨到好,竟想出如此危险的方式来逼自己现身。若是在营地的人看到起火,必定起疑,很快便会有援兵来的。自己只需再坚持片刻,便能脱险,到时连带宇皇庆也休想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