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解除了隔阂,又重新变得亲密起来,一家人享受这片刻的温情。
只是,白知愿不得不回到现实中来,如今白丘泽中毒未解,一直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如何解毒还得细细商议。
白知愿思忖片刻,开口问道:“父亲在南境多年,与南蛮人屡次交手,早就听闻南蛮人善于阴谋诡计,想来父亲这些年守着南境,亦是不易。”
白霆轩先是一愣,似是没想到女儿会关心他,随即道:“若是真刀真枪的比拼,南蛮人未必是我南境军的对手,但南蛮人狡猾,屡次以毒烟毒阵攻击,南境这些年也是损失惨重。若非我一直砥砺相拼,南境早已是南蛮人的天下了。”
白知愿一直都不知道父亲在前线承受了如此之多,自从她去了北境,感受了战场的残酷,才知道父亲镇守南境这么多年的不易。
思及此,她问道:“父亲,想来也收到了我师父惨死的消息。若是师父还在,以他的医术,说不定会有办法。”
白霆轩叹口气道:“大师与我是多年的朋友,初听到你师父惨死的消息,为父也是震惊许久。这次丘儿中毒,为父本想书信一封给大师,请大师来南境一趟,谁知道大师的死讯却率先传来。”
“想当年,大师在南境被我所救,之后便留在军营里,南蛮人多次以卑劣的手段来袭,都是大师想尽办法来挡。南境这么多年安然无恙,也有大师的一份功劳。只是大师不喜功名利禄,一心只想在终南山修行,我便将你送去,随他学武。”
白霆轩无比唏嘘,“没想到大师最后竟落得个惨死他乡的下场。”
白知愿听他这样说,也有些难受,道:“父亲,师父在上京屡次被燕王为难,燕王欲拉拢师父,可父亲知道,师父不愿卷入朝堂,燕王竟派人刺杀师父。幸得我与谢云嵩之前多番提醒,师父才得以警觉逃脱。他来到北境,却发觉自己身上旧伤复发,时日无多,在最后的时间里,为北境奉献了自己。”
白霆轩听罢,沉思良久,最后才长叹口气道:“竟是如此,大师也算是有风骨之人。”
言罢,他又对着白知愿道:“谢云嵩那小子现在是不是还在帐外等你?”
白知愿一愣,不自觉的点点头。
白霆轩似笑非笑道:“那小子是不放心你吧,怕我再对你动手?”
白知愿怔了一下道:“怎会?”
白霆轩失笑道:“怎会?方才我对你动手,若不是顾忌我是你爹,那小子怕是早对我动手了。我刚才看的明白,他眼里对你的心疼不似假的。”
白知愿被他说的有些害羞,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一直默默听着父女二人说话的端慧郡主道:“你看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云麾将军对女儿是认真的。”
白霆轩不屑道:“他和女儿还没怎样呢,你就向着他说话了。”
端慧郡主不服道:“谁对我女儿好,我自然向着谁。”
白知愿看着父母斗嘴,一时有些无言。
片刻,白霆轩无奈叹道:“让他进来吧!”
白知愿怔愣一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谢云嵩。心中一喜,笑眯眯道:“父亲这是接受他了?”
白霆轩神情未变,道:“谁叫我女儿心仪于他呢。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若我发现他并非良人,我还是不同意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