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道:“荣安县主说,大历的县主和南蛮的皇上乃是敌对关系,不宜见面。”
贺拔允强忍怒意,道:“好!好!好!好个大历荣安县主,好大的架子。”
使者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皇上,那荣安县主虽然是威远将军的独女,但也没有那么重要。她没来南境的时候,威远将军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纵使此番战败与她有关,也无妨。我听说,她马上要随着云麾将军回北境了。以后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的,下官认为一个女子无伤大雅,可不必管她。”
贺拔允猛的起身,问道:“你说什么?她要回北境了?”
使者不明所以,一边看他失态的脸色,一边斟酌道:“没错,估摸着就这一两日吧。”
贺拔允慢慢坐下,使者也不敢再多言。许久,他无力的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使者忙告了退,暗道:“皇上的性子愈发难以捉摸了。”
贺拔允一个人坐了许久,直到宫人传膳他才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何,在听到白知愿要和云麾将军回北境时,他竟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嫉妒、愤怒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难过。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贺小宛已死,再没有人能阻止他,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失落。或许是因为他孤独吧,而天下只有白知愿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贺拔允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一个知己,一个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的知己。
这边的贺拔允暗自神伤,可在南境的白知愿并不知情,或许即便知情,她也定是毫无波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丝毫不值得她费神。
白知愿站在南境营地的练武场独自发呆,明天一早,她便要和谢云嵩一起离开这里,再次踏上路途。
她的心中亦是不舍。如今南境的收复是迟早的,北境也胜利在望,也许很快,大历便会四域太平,没有战火,他们都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白知愿听到脚步声,抬头,正是白丘泽。
白知愿冲他笑笑,白丘泽顺势站在了她的身侧,摸摸她的头顶,道:“妹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到哪都要跟着我的小姑娘了。”
白知愿顿了一下道:“哥哥可怪我?”
白丘泽撇头道:“为何怪你?”
不等白知愿回答,又道:“你且去吧,父亲母亲身边有我。我看得出来,谢云嵩对你是真心的,你既然也喜欢他,就去吧,别管天下人怎么说,你开心最重要。”
白知愿鼻头一酸,这就是她的亲人,无论前世今生,总是无条件支持着她。
白丘泽看她眼眶泛泪,打趣道:“好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哭鼻子。”
白知愿破涕而笑,又细细叮嘱他,“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白丘泽一一应下,又对白知愿道:“你也是。”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心意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