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被对方这个避嫌的动作弄得有些尴尬,一般男人碰到这种事不都会英雄救美吗?
当然,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她是不会允许自己与外男有任何肢体接触的,可她不允许是一回事,别人不这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屋子里浮动起了一股女子的脂粉香气,不是市面上廉价的脂粉香气,而是宫廷上等的熏香。
萧六郎拿着墨锭的手一顿。
屋子里虽未掌灯,然而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依稀能靠着门缝下透入的一丝微弱的光线打开一点点视野。
对方穿着珍珠白的纱裙,绡纱拂落,点缀的金银丝线在微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一寸一金的鲛纱,据说百名渔女同织一个月也织不到区区半匹,这话固然有些夸张,可鲛纱确实是宫廷难得的珍品。
宫女没资格穿,一般的嫔妃也没资格,内务府通常都只送给后宫的女主人——太后或者皇后。
太后早已不在宫里,而皇后根本不可能出宫。
女子身姿曼妙,如月夜下破水而出的美鲛人。
是个年轻的女人。
屋子里静得很,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萧六郎没说话,也没往前进一步与人搭讪或行礼的意思。
“你是谁?”
太子妃犹豫一番后,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
听到这声音,萧六郎捏紧了手中的墨锭,但他依旧没有开口。
太子妃暗道,难道真的不是阿珩?如果是阿珩,他不会听不出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