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因为他尝到了这股“丧子之痛”,所以就更能体会信阳公主受到的伤害,他无法说出请信阳公主饶恕宁王的话。
就算信阳公主要拔刀杀了宁王,他又能说什么?
只准宁王杀了她儿子,不准她替儿子报仇吗?
皇帝眼眶发红,隐忍着道:“朕让魏公公带你去。”
信阳公主站起身,冲皇帝欠了欠身,在魏公公的带领下去了关押宁王的偏殿。
黑漆漆的偏殿中,宁王蓬头垢面,一身狼狈,嘴角长出了一圈淡淡的青色,眼神淡漠而呆滞。
“公主,请。”魏公公站在门外,冲信阳公主比了个手势。
信阳公主迈步入内。
玉瑾跟在她身后,也打算一并过去。
“你在外头等着。”信阳公主对玉瑾说。
玉瑾顿了顿:“是。”
玉瑾与魏公公等在了外头。
看着信阳公主朝角落里的宁王走去,魏公公有心提醒她别靠太近,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宁王若真不怕死,就挟持信阳公主吧,真这么做了,回头宣平侯问责起来陛下都保不住宁王的一条命了。
宁王坐在角落的地上,背靠着墙壁,脸上笼罩着一层暗影。
他微闭着眼眸,不知是没听见来人的脚步声,亦或是听见了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