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要接受这个结论才难。
宣平侯呵呵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报仇,也是去找先帝,何必为难几个听命行事的刽子手?不去找主子,就拿几个手下撒气,懦夫才这么做。”
这嚣张的语气,一听就是宣平侯。
信阳公主道:“就因为这个?”
宣平侯古怪地看向她,唇角一勾:“你在期待什么,秦风晚?期待我告诉你,是因为你还需要他们,所以我忍痛留下了他们?秦风晚,我对你没你想的那么情深。”
“不是就好。”信阳公主略略松了一口气。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眯了眯眼,忽然倾过身子,一手撑在她身侧,仿佛是将她壁咚在了车壁上:“秦风晚,你看起来很失望?”
信阳公主撇过脸,道:“我没有。”
宣平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带着三分凉薄与讥诮:“失望也晚了,当初是你拒绝本侯的,如今就算你放下身段来求本侯,本侯也不会再对你动心了。”
他说罢,冷冷地坐回了原先的位子上。
“那,你曾经对我动过心吗?”信阳公主问。
宣平侯笑容一僵。
“没有。”他说。
“没有最好。”信阳公主说道,“不要喜欢我,我……不会喜欢你的。”
宣平侯神色一冷:“秦风晚,老子就这么差劲?”
信阳公主垂下眸子,宽袖下的手紧紧地捏住帕子:“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我无法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
宣平侯一脸冰冷地下了马车。
一直到他走远,玉瑾才坐上马车。
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与一个男人独处对信阳公主来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哪怕这个人是她成亲多年的丈夫。
她面上掩饰得极好,然而她手中的帕子却早已被她戳破了几个洞来。
“公主,你没事吧?”玉瑾关切地问。
信阳公主的脸上涂抹了厚厚的脂粉,遮住了她苍白的脸色,不然她早就露馅了。
“我没事。”她深吸一口气说。
她嘴上说着没事,身子却开始轻轻颤抖。
玉瑾一直都知道,公主有一个无法言说的毛病––––她无法与男人正常接触,尤其是在十分逼仄的空间里,她最严重时能够窒息。
之所以之前没人发现,主要是因为她是公主,她身份尊贵,她不许人靠近,旁人便无法靠近。
再者,她也很善于伪装,若不是玉瑾亲眼撞见她在马车里晕过去,只怕也不会知道她的这个秘密。
这些年来,除了小侯爷,便只有龙一被允许近待在她身边,就连其余四个龙影卫都不得擅自近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