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没料到的是,她晚上竟然又做梦了。
为何说又,是因为她来盛都后不是第一次做梦了,只是每次醒来都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
梦里的天是灰色,辨不清时辰。
她置身一处幽静的庭院外,面前是一扇朱红色的院门,门上不知是哪个小鬼调皮,用刀尖刮出了几道刻痕。
很奇怪,为什么她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有个小家伙调皮所致?万一是下人搬东西时磕到碰到呢?
她推开院门,迈步跨进院中。
左手边的角落里种了一簇绿竹,两边靠院墙的地方则种了一排又一排的响铃花,微风拂过,响铃花沙沙作响。
这是一座陌生而又熟悉的院子。
陌生是因为顾娇从未来过,熟悉是她虽未来过,却又隐隐知道哪间屋子是干什么用的。
廊下从东头起,第一间是厢房,第二间是上房,第三间是书房,拐个弯过去是库房。
顾娇古怪地看着面前的一整排屋子。
有声音自虚掩的书房门后传出来。
“音音,该练字了,快过来。”
“不许偷懒。哎呀你又藏起来了是不是?”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每天要练完一百字。”
这声音的主人是——
就在顾娇捉摸不透时,书房的门开了,一名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迈步走了出来。
顾娇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是国公爷。
这时的国公爷还很年轻,丰神俊朗,与躺在病床上形同枯槁的中年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