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来得极快,一顿饭还没吃完,便已在院子外等候了。
“我吃饱了。”顾娇说。
“我也饱了。”萧珩道。
今日玉瑾不在,信阳公主传唤了其它丫鬟,让她们收拾屋子,她自己则带着两个孩子,打算去隔壁厢房会见御医。
然而三人刚跨过门槛,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这是把御医署给搬空了吗?
连个值夜的都没留给皇上吧?
萧戟转过身,昂首挺胸对御医道:“一个一个来!”
这一晚,顾娇啥也没干,就坐在椅子上让御医诊脉了。
最终,所有人得出的结论一致:喜脉。
“诸位大人辛苦了。”信阳公主给每位御医都封了一个大红包,御医们被宣平侯用刀架在脖子上拽来的怨言烟消云散。
“好了,你们两个也早点回去歇息。”她对萧珩二人道,“头三月注意些,不要太放纵了。”
真不让他俩干啥估摸着是行不通的,只能退而求其次。
萧珩轻咳一声:“知道了,娘。”
他牵着顾娇的手回了兰亭院。
小净空与上官庆出去了,不在府上。
兰亭院很安静。
二人漫步在花香四溢的青石板小道上,迎面有下人欲向二人行礼,萧珩抬了抬手,众人会意,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玉芽儿抱着刚晒好的衣裳从回廊过来,一声小姐刚涌上嗓子眼,被一旁的嬷嬷扯了扯袖子。
嬷嬷冲她摇头。
“哦。”玉芽儿不笨,转身回了自己屋。
“方才……是害喜吗?”萧珩问。
从吃饭到现在,顾娇没说过一句话。
他摸不准她的心思,只得先努力打开话匣。
顾娇嗯了一声:“应该,算是吧。”
还愿意开口,萧珩暗松一口气,扭头看了看她还算冷静的神色,无法揣测她内心是否也这般平静。
“其实,要个孩子也不错。”他轻声说,“是儿子,就像净空和小宝,是女儿就像依依,这么一想,是不是挺可爱?”
顾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会夸赞净空可爱。”
萧珩愣了愣:“呃……我夸错了吗?他不可爱?”
不可爱的话,你当初是怎么被他套路的?还成天被他粘着也不嫌烦。
顾娇道:“他可爱,只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