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半晌,朱慈烺缓缓问:“这件事,我母后知道吗?”
“不知。”徐高回答。
“如果我母后问你,你还能什么也不说吗?”朱慈烺冷冷问。
徐高冷汗更多:“便是皇后娘娘问,奴婢也不能说!”
“为什么?”
“不要问了殿下……奴婢求你了!”徐高一边落泪,一边砰砰的磕头。
从他的表情看,他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朱慈烺不是包公,做不到铁面无私,他无法决绝的把徐高处置,再者他也没有处置徐高的权力,又念及徐高对母后的忠心,心肠一软,决定再给徐高一次机会。
“到此为止,一共死了几个人了?”朱慈烺叹口气。
“只青梅一人。”
“其他人呢?”
“都关押着呢。”
“立刻放人,除非是有祸乱宫闱的大罪,否则绝不允许再伤人性命!”朱慈烺冷冷道:“不然本宫不能容你,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奴婢明白。”徐高颤声回答。
朱慈烺迈步离开。
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放过徐高了,这件事他一定要调查清楚,他要知道,一向和善柔软的徐高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宫女痛下杀手?小宫女究竟犯了什么戒律?直接问问不出来,贸然惊动母后也不是聪明的选择,只能通过其他人调查了。
通过谁呢?
宫中不比民间,调查一件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权力在这里不好使,人脉才是关键。
说到人脉,朱慈烺脑海里闪现一个人。
老太监刘若愚……
等朱慈烺走后,徐高慢慢地直起身来,他脸色惨白,满眼泪水,前心后背的衣衫更是早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从坤宁宫离开,朱慈烺回到府藏库,王承恩和田守信已经挑了不少的东西,甲库里原本就不多的府藏,这一下几乎就空了。女官芸娘一一记录,并且编造成册,朱慈烺大致看了一下,觉得还合自己的心意,于是没有再耽搁时间,叮嘱王承恩注意芸娘的安全之后,他就带着田守信出宫回府。
刚出宫门,就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朱纯臣和徐允祯两家国公府都已经被抄没,其中朱纯臣府中的现银和银票加一起有六万两,徐允祯府中足足有十五万两,其他金玉财宝、田产商铺正在清查统计中。两家国公,三百年的勋贵,九世的繁华,只因为两人的贪婪和愚蠢,到今天戛然而止。
罚没都归内廷,有了这两大笔的罚没银,不但能缓解内廷财政的拮据,朱慈烺的京营也能分到一些。
下午是体能和技能操练。
“嗬!――”“嗬!――”
精武营的长枪兵在军官的指引下,先是侧身握枪,之后用力向前突刺,口中有节奏地爆发着声声大喝。
以往,明军的枪术训练样式繁多,有刺、挑、撩、格等,名将俞大猷有先练棍,再练枪,棍一年,枪两年的说法,三年结束,麾下士兵个个都是兰博,一杆长枪使的出神入化,俞大猷的练兵方式是比较传统的,对士兵的个人技能有极高的要求,比如枪刺,俞家军有六种以上不同的刺法,而且都能发挥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