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鲁钝,对骑射生疏的很……”郑森不敢夸大,他南方人,骑射天生就是短板,不过比起一般人,他骑术还是可以的。
“正好,我也很生疏,那我们就比试比试,看谁更生疏?”朱慈烺大笑,朝田守信挥手:“牵马来,我要和郑游击比试骑术!”
“是。”
田守信去牵马。
郑森、其父其叔都是脸色大变,郑森连忙跪倒:“臣岂能和殿下比试?”
臣子岂能和太子比肩?再者,万一出什么意外,太子从马上摔下来,他郑氏一族的荣华富贵,岂不立刻就掉进了无底的深渊?
“无妨无妨……”朱慈烺笑着摆手:“就是随便跑跑,你该不是怕我马上摔下来吧,哈哈,你也太小看本宫了,本宫在这大校场往来奔驰,骑马射箭,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问问他们,本宫可曾有出丑的时候?”
但郑森还是不敢,连郑芝龙和郑鸿逵都跪下了:“殿下,不可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太子万钧之躯,岂能冒险?
朱慈烺却不管,田守信牵马而来,他立刻翻身而上,朝郑森笑:“郑游击,本宫在校场外五百步等你!”说完,不等郑森答应,双脚一夹马肚,马缰一甩,胯下这匹白色神骏立刻就冲了出去。
“……”郑家兄弟父子三人都满头大汗。
田守信将一匹红马的缰绳交到郑森的手中,提醒:“郑游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郑森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跳起,上马向太子追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太子已经出发,他不愿和太子比试已经没有意义了,太子若是真出了意外,就算他跪在原地没有动也是大罪一件,还不如追上去,如果太子真出什么意外,还有挽救的余地。
田守信,佟定方,桐君泰在郑森之后也追了出去--太子事先有交代,他三人不能超过郑森。因为三人跟在郑森十几步之后,不敢太过靠近。
太子和近卫都走了,郑芝龙和郑鸿逵当然也不能楞在原地,两人急忙也上马。
朱慈烺纵马疾驰,一口气奔出了一千米,不得不说,胯下这匹白马真是神骏,不但速度快,而且跑起来非常稳。眼看出了大校场有五百步了,朱慈烺放慢速度,再勒马站定。
郑森从后面追了上来,气喘吁吁:“殿下骑术精良,臣不如也!”
朱慈烺笑了,看一眼郑森身后没有追上来的田守信等人,又看了看道边已经透青,但却因为缺少雨水而显得有点蔫吧的麦田,心中忧虑更深,长长叹口气:“郑游击,你以为我叫你出来,真是为了和你比试骑术吗?”
郑森愣了一下,急忙抱拳:“殿下但有命令,臣无有不从!”
朱慈烺深深望着他:“你知道朝廷为什么要重建登州水师,并且任你为游击吗?”
周边无人,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臣不知。”郑森肃然,他知道太子有大事要说了。
“松锦之战,我朝大败,九边精锐大部丧于松山,如今除了宁远山海关之外,其余边防重镇都是空壳子,建虏食髓知味,我料今冬之际,他们必然会绕道蒙古,入塞寇边,攻击京师,掳掠我大明的百姓……”朱慈烺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