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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之以害,”朱慈烺点头笑道:“很好,朕先拨两千人给你,你多长时间可以将他们整训完成,随军出征啊?”
“军情紧急,不容多耽搁,”李定国沉思了一下,抱拳道:“七天。”
听到此言,周围人都是惊异。
七天,这也太短了。
朱慈烺脸色肃然:“七天够吗?”
“两千人,够了。”
“好,朕准了。七天后,这两千人随你一起救援义州!”朱慈烺道。
“臣遵旨!”
……
分派完命令,闲杂诸事交给众臣之后,隆武帝朱慈烺拨转马头,面色沉思的看向东北的方向---那里正是锦州和义州,大宁虽然大捷,但义州战事依然激烈,锦州却是毫无动静,多尔衮迟迟不愿意直接救援锦州,就好像是一头野兽,隐隐闻到了陷阱的味道,虽然诱饵可口,又或者说那诱饵是它不能放弃的生存之物,但野兽的警惕本能,依然令它不肯轻易靠近。
……
“陛下会亲往义州救援吗?”
“绝不会。”
“为何?陛下能救大宁,为何不能救义州?现在大宁大捷,全军士气高昂,顺势进军义州,亦解义州之围,岂不是顺理成章?”
“愚蠢!此战的关键是锦州,不是义州,孙阁部已经在锦州张开了口袋,布置了重重防线,等着多尔衮进套,这也是多尔衮驻兵十三山驿,迟迟不愿意靠近锦州的原因,如果陛下亲征义州,多尔衮集起所有大军,前往攻击义州,到时,孙阁部的兵马动还是不动?救还是不救?朝廷制定的松锦战略,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原来如此,孩儿愚笨,那……陛下会去锦州吗?”
“这就不知道了,天心难测,谁也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决断。”
先一人皱着眉头,却是军机刘永祚。
……
黄昏。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车臣汗并不知道这两个汉人的成语,但今日他却是实实在在的体验了一会,一口气奔出一百余里,终于将身后的大明追兵甩掉之后,车臣汗方才定下魂来,勒住马匹,左右一看,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五千精锐护骑,竟然只有三百人不到了,且都是满脸惊恐,大半带伤……
车臣汗翻落马下,跪在地上大哭。
周边幸存者也都是流泪。
出征前的三万勇士竟然大半都丧在了大宁城下,剩下的也被明军俘虏,他车臣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想到此,车臣汗痛悔的只想要自杀,这一刻,什么蒙古玉玺,什么无上的尊荣?都化成了泡影,早知明军如此强大,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来趟这一滩浑水的。
但痛悔也已经是无用了。
为今之计,只能返回喀尔喀,再决定下一步了。
仗打成这样,败的如此凄惨,车臣汗无脸去见多尔衮,更不想受土谢图汗和札萨克图汗的嘲讽,于是他没有通禀多尔衮,而是带着残余,沿着喀喇沁草原的边缘,直接返回喀尔喀去了……
……
十三山驿。
“主子,大宁急报~~~”
脚步声急促,白甲兵奔入多尔衮的中军大帐。
看完,多尔衮脸色惨白。
----车臣蒙古在大宁惨败,全军覆没,车臣汗仅以身免……
多么大的噩耗啊。
所有的希望,都化成了失望。
一瞬间,多尔衮气血往上飚,胸腔计划都要炸裂开了,车臣汗,太无能!三万大军,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明军歼灭,就是叁万头猪,也不应该败的这么快,这么惨啊?
隆武,你究竟使了什么诈术?
车臣汗败了,再没有攻陷大宁,震动明国长城的可能,隆武帝的御驾亲征,随他出征的那些军队,随时都会出现在义州,那么,义州的战事也会被逆转,孙传庭根本不必再担心义州的危局了。
也就是说,声东击西,诱使孙传庭分兵的战略,已经是失败了。
……
很快的,多尔衮就又收到了第二条军报,张家口塞外三个叛部的骑兵,已经回到了义州周边,正在骚扰大军侧翼。
多尔衮痛苦的闭眼。
-----声东击西的计策已经是失败,拖延也是无用,车臣汗的全军覆没,一定会震动土谢图汗和札萨克图汗,未免他们动摇,必须立刻将他们拖到锦州城下,进入战场。
最后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锦州怕已经快要断粮了,所以,不管多么不情愿,他都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
进军锦州,和明军决战,和他眼下唯一能做的选择。
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选择,正是隆武最愿意看到的,但他偏偏没有更好的选择。
无论如何,他都得搏一把。
“去请礼亲王,肃亲王,禧郡王,承泽郡王,还有一干贝勒,固山贝子来见我。”
承泽郡王,即爱新觉罗·硕塞,黄太吉的第五子,也就是豪格的弟弟。过往,硕塞不怎么出征,这一次建虏倾巢出动,他也跟着来到了锦州。
……
诸位宗室亲王很快来到,分位阶高低坐下,多尔衮阴沉着脸,将最新的战报说明。
“废物!”
听到车臣汗战败,且三万骑兵几乎全军覆没之后,豪格眉毛一挑,十分的不屑。
虽是不屑车臣汗,但隐隐也有对多尔衮对喀尔喀蒙古给予厚望、甚至不惜拿出大清国宝,蒙古玉玺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