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泞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古幸川淡笑着看着她的模样,看着她,犹豫徘徊又仿若有些悲伤的样子。
他其实真的不知道安泞会怎么选择。
他其实真的不知道,安泞到底更爱皇上一些,还是,她有她的人生原则,她更愿意活出自己。
但不管怎么样。
他都会选择祝福。
只要她快乐就好。
古幸川转身离开。
他和安泞之间所有的牵扯,就唯有剩下,他还活着这件事情。
现在安泞什么都知道了。
他的凡尘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古幸川。”安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声叫着他。
古幸川顿了顿脚步。
“你要一直都在这里吗?”安泞问他。
“嗯。”古幸川点头。
“真的要一直当和尚吗?”安泞又问。
如此才华横溢,如此温润尔雅的男子,真的要放下所有一切,步入佛门之地吗?!
她不想他这么的孤独终老。
她希望他可以,觅得一良人。
她还是贪心的的希望他可以过得更好。
而不只是简单的活着。
行尸走肉的活着。
古幸川回头,他轻笑着,“安泞你知道吗?这半年是我觉得过得最舒适的半年。尽管吃穿用度很是节约,尽管要做的劳务很多,但我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这大概也是为何,我会理解你对自由的向往。曾经的我,小时候因为疾病缠身,发病时的狼狈和恐怖,其实被周围很多人所嫌弃,我内心并不像我表现出来的这般淡然,我其实一直很计较,为何我会有这种怪命,为何我那么多兄弟姐妹,唯独只有我才犯了这种病。”
“后来,你医治好了我,我便对你产生了感情,而你却并不爱我。爱而不得,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我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就一直一直埋在心里,我很清楚不管我为你做了什么,哪怕是违背了天下,我们也不会在一起,我知道你不爱我,而我也做不到,强迫你来爱我,所以我对你,只有执念,一辈子放不下的执念,一直在折磨着我的心智。再加上,我起兵造反。”
“如果说爱而不得是对我感情的折磨,那么造反失败,亦或者就是造反这一举动,就是对我人性的折磨。我并不高尚伟大,但也有自己的原则,而我冲动的造反,却早已违背了我的底线。我不可能还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如平常人一样的活着。可当我真的步入佛门,放下一切世俗尘念,我才真的放下了曾经那个,我讨厌的自己,然后,活得清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