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说来听听!”
“王爷得先恕臣妾无罪,臣妾才敢说……”
“本王恕你无罪!”
“王爷,其实臣妾小时候信过白莲教……”
朱樉听到这话,一脚踹了出去,直接把邓氏给踹飞。
“你疯了吧,这种话也能乱说?”
“你不想活也别牵连本王,本王还不想死呢!”
邓氏从地上爬起来,委屈巴巴地看向朱樉。
“王爷,臣妾对王爷忠心耿耿,岂能害王爷?”
“而且臣妾再告诉王爷一事,王爷定然不会生气!”
“何事?”
“臣妾之所以信奉白莲,其实是吕氏引荐的……”
朱樉听到这儿,眼睛立马瞪得滚圆。
“你是说吕氏也……”
邓氏点点头道。
“这其实是大家族自保的手段,早年间很多家族都是几头下注,就是老爷子跟陈友谅打洪都之战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跟陈友谅暗中联络。”
“吕家千年望族,经历过的亡国之事就有数次,自然是多方下注。”
“据臣妾所知,现在的白莲圣女,严格意义上来说,还得叫吕氏一声姨母呢……”
朱樉听到这个秘闻,激动得手舞足蹈。
以前他最担心的就是朱允炆,因为朱允炆是事实上的皇长孙,天然占着大义名分,而且深得老爷子喜爱。
现在听到朱允炆生母竟然跟白莲教纠缠不清,他心中只感到一阵畅快。
只要他在关键时候把这事往出一爆,朱允炆就算再受宠,也只能靠边站!
因为老爷子不论如何,也不会立一个白莲教余孽当储君!
朱樉想到这儿,赶忙将爱妃给拉起来。
“爱妃息怒,刚刚本王也是一时情急,这才……”
“你没伤到吧,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邓氏看到朱樉嘘寒问暖的样子,只感觉到心里一阵反胃。
这死没良心的狗东西,亏得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没想到他如此担不住事!
要不是老娘一心想母仪天下,真恨不得去皇宫敲响登闻鼓,跟他来个同归于尽!
虽然邓氏心里恨得要死,但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
“王爷说的哪里话,妾身还没那般娇气。只要王爷信任臣妾,臣妾就算为王爷去死也是心甘情愿。”
朱樉听到这番话,脸上露出感动之色。
“爱妃!”
“王爷……”
在朱樉跟邓氏互诉衷肠之时,燕王府也不平静。
朱棣眉头紧锁地给姚广孝倒一杯茶,然后长长地叹息一声。
姚广孝听到这声叹息,眼皮微微动了下。
“燕王殿下可是忧心那三位大儒?”
燕王闻言再次叹息一声,随即无奈地摇摇头。
“上师应该知我意,我在乎的岂是那三个腐儒,我在乎的乃是父皇的态度。”
“这三个腐儒不足为虑,但他们此举的意义非同一般,搞不好会影响父皇的决定!”
朱棣说到这难免有几分生气。
“父皇也是的,如果喜欢那孙子,就干脆立他当储君啊!”
“总这么拖着、悬着,让所有人跟着难受!”
姚广孝闻言微微一笑道。
“殿下可是有夺嫡之心?”
朱棣闻言心脏“砰”地一跳,然后自顾自地解释道。
“姚上师,你这话就过分了!”
“本王从未有争储之心,本王只是忧心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现在北元未灭,江南士林又对朝局多有不满。一旦父皇驾崩,大哥家那两个黄口小儿,真能扛起这万斤重担吗?”
姚广孝听到这话再次神秘莫测地一笑。
经过他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燕王终于带上了他送出的“白帽子”。
“殿下有此忧国忧民之心,实乃大明之幸,社稷之幸,天下之幸事也!”
“依老和尚看来,普天之下也只有王爷您具备执掌天下之能力!”
“若是您不争一下,这天下无人能争!”
朱棣听到这话心脏再次“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脸上也浮现激动之色。不过,他的这点心血来潮很快就退却了,只剩下一身的冷汗,以及从头到脚的凉意。
“唉……”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休要再提,只要嗣君能容得下本王,本王就是给大明戍一辈子的边,本王也毫无怨言!”
姚广孝听着这话,心里一万个不信。
他太了解燕王了,比燕王自己都了解他自己。
燕王只是畏难,觉得以区区燕地三卫兵马,无法抵御大明的百万雄师而已。
只是他也不想想东宫的都是些什么人,只要有这些人在,又岂能容他继续当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