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不能让其他皇子也跟我那可怜的桂儿似的,偌大的王府只修了个大门吧?”
“就算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小熥熥好不容易给宫里找了个挣钱的机会,让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送了出去,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呜呜呜……”
老朱听到郭惠这样说,也顿时没了脾气。
他早就知道朱桂的王府极为简陋,但郭惠一直没在他面前抱怨过,就算宫里有了银子,也是先可着别的皇子皇女,从不给朱桂搞特殊。
老朱也是因为郭惠如此贤良,这才将后宫之事全数委托给她。她虽没有皇后之名,但却有了皇后之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后宫之主。
“郭惠!”
“现在朝廷不是缺银子么,先缓一缓,等以后朝廷有了钱,咱再给你补上!”
郭惠妃一把甩开老朱的咸猪手,故意别过脸去生闷气。
“你少拿这鬼话哄我,你哪次不是这样说,可哪次朝廷的银子宽裕过!”
“你去瞅瞅后宫的妃子过的啥日子,一个个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件衣裳,连个像样的头面首饰都没有!”
“小熥熥都看不下去眼了,你个当皇帝的也不嫌害臊……”
郭惠妃说到这儿,一把将老朱推下床,然后推着他出了寝宫。
“你去当你的圣君贤主吧,我就是个贪财善妒的女人,我一会儿就带着三个孩子回老家,再也不伺候你们老朱家这些人了!”
老朱被郭惠妃撵出宫门,却不敢生气,真怕这婆娘领着几个孩子回乡下。
“来人啊!”
“给咱盯着点郭惠妃,不许她干傻事!”
“诺!”
老朱命人将郭惠妃的寝宫团团围住后,这才气哼哼地跑回乾清宫。然后站在自己的寝宫,朝着常宁宫的方向跳脚直骂。
老朱虽然骂得凶狠,可当天夜里就又钻进了常宁宫,施展了一夜的美男计,成功地从二百万两砍到一百万两。
虽说一夜风流累得腰酸背疼,但老朱依然觉得超值,一晚上就砍下来一百万两,他又有啥不满意的呢?
只是一百万两还是多了点,朝廷一时间凑不出这么多银子。
于是乎,老朱又在常宁宫加了几天的班,直至将价格砍到了六十万两,他这才志得意满地叫来户部尚书陈宗礼,让他赶紧筹备银子,将收购兵器作坊之事给敲定。
在忙完了这一切,老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日子没看到小逆孙了。
“二虎,咱那逆孙最近在干嘛,是不是又闯出啥祸啦?”
“回禀皇爷,最近少主带着一群人观察水壶,说是要造新作坊。”
“少主说水力作坊不稳定,有很多种缺陷,要造一个比水力作坊还好的作坊!”
“啥?”
老朱听到这话只感觉一阵腰疼,他这老腰都快累断了,敢情就换来一个淘汰品?
应天府希望学堂。
这一节本是朱允熥的公开课,但朱允熥却并未讲述任何东西,只是在讲桌上放了一只精致小巧的水壶。
朱允熥当着几十个学生的面,将小火炉点燃,再将茶壶放上去,就退到一边等着了。
直至茶壶中的水沸腾,水汽冲的茶壶盖“啪啪”作响,他这才缓缓开口。
“这就是今天的主要内容。”
“你们看到这个水壶有什么启发?”
台下的学生听到这话纷纷大眼瞪小眼,心里暗道这能有啥启发,这不就是一个烧水的壶吗?
刘浩泓是个最会来事的人,听到朱允熥这番话,顿时意识到三皇孙是在考察众人的眼力见儿!
于是乎,他偷偷溜到外边,去办公室拿了一包茶叶,外加几只茶杯。
“恩师,这就是学生的启发,您看对吗?”
朱允熥见状怒斥道。
“滚!”
“滚回座位上继续看,今天看不出来我要讲什么,你们就给我一直在这儿坐着吧!”
高明、秦亨伯、杨新炉三人也眉头紧锁地坐在台下,看着水壶里的水汽噗噗地往出冒,冲得茶壶盖啪啪作响,想着三皇孙的用意为何。
其中高明和杨新炉对物理都没啥兴趣,只是抱着猎奇的心理跟着学一下。
因此,再看了一会儿,两人顿时没了兴趣,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只有秦亨伯学看得最认真,下意识地觉得朱允熥应该在传授啥了不得的仙法。
但他偏科严重,他化学满分,物理也就半吊子水平。
又过了一会儿,马博试探着举起手道。
“恩师,学生冒昧地猜一下,不知道猜得对不对……”
朱允熥都快等得不耐烦了,听到这话赶忙道。
“说!”
“恩师,您是不是想说,这水汽也跟水流一样,也是一种可以被咱们驾驭的力?”
朱允熥听到这话激动得当场蹦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马博的胳膊,蹦跶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不愧是为师的物理课代表,这领悟能力就是强!”
“你说得不错,为师就是这个意思!”
“水力作坊必然要收到水流的影响,而枯水期、丰水期的水流差别太大,就算是有水坝辅助,也不可能持续提供稳定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