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混归混,但也是边塞王之一,手底下也是有几把刷子的。见到一个锦衣卫挥舞着棍子打过来,当即一把将其抢过,然后用膝盖一顶,只听得“咔嚓”一声,小儿臂粗的棍子,登时被他掰成两截。
朱樉手持两截短棍,瞪起两只眼睛,怒视着周围的锦衣卫。
“大胆!”
“孤可是大明藩王,尔等竟敢对藩王动手!”
徐六子也没想到秦王能这般勇武,见他轻易就折断棍子,立马领着人后退一步。
“秦王殿下,卑职再次重申一遍,此乃皇家学堂,不容任何人造次!”
“你若是想找事,麻烦你去别的地方,这里真不欢迎你!”
朱樉闻言冷哼一声道。
“狗屁皇家学堂!”
“是父皇认了,还是我们这些藩王认了?”
朱樉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阴仄仄的声音道。
“咱认!”
朱樉听到这话,赶忙回头一看,只见自家老爷子正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
“父……父皇,您啥时候来的……”
老朱冷哼一声,径直来到朱樉面前,抬起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滚!”
“以后不许来咱大孙这儿闹事!”
朱樉挨了一巴掌,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跪在地上抱着老朱的大腿哭诉。
“父皇啊,儿子心里苦呀……”
“您命人查封了秦王府的产业,您让我们秦王府几百口人可咋活呀,呜呜呜……”
“现在我们秦王府,已经连粥都吃不上了呀。求父皇开恩,把儿子家的产业还给儿子吧,呜呜呜……”
老朱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尤其是朱樉三十好几的人了,跪在地上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更是让他心里一阵烦躁。
老朱抽了几次腿,发现这厮抱得太紧,根本就抽不开,只能黑着脸继续数落起来。
“你就不能干点正经营生吗,哪怕你学学老三、老五,咱都不说啥了!”
提起这个朱樉就不服了,凭啥朝廷能干的买卖,他就不能干?
“父皇,您这话就不对了吧!”
“管仲时期就已经开始向青楼妓馆收税了,不管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谁也没嫌弃过这生意,就是到了父皇手里,教坊司每年大把的银钱赚着,也没见父皇觉得丢人啊!”
老朱听到这话再次一巴掌甩出去,打得朱樉两眼冒金星。
不过朱樉在挨了这一巴掌后,心里倒是多了点别样的想法,那就是老头子身体可以呀,估计在熬死几个儿子都没问题……
“你这个逆子,是想生生的气死咱啊!”
“儿子不敢!”
“松开!”
“不松!”
“父皇不把秦王府的产业还给儿子,儿子就领着秦王府的一干皇孙上街要饭去!”
“你!”
老朱听到秦王这番混不吝的话,也是被秦王给气得没办法了。
但青楼肯定不能还给他,这里边不仅牵扯到丢人不丢人的问题,还涉及到一些其他因素。
因为能去得起青楼妓馆之人,不是武将勋贵之家,就是朝廷命官之子。
他怕朱樉借此为契机,勾结朝廷官员和武将勋贵,滋生不必要的野心。
“你先松开咱大腿,咱回去考虑考虑……”
“哦……”
朱樉听到老朱这样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手。
老朱重获自由后,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到这货觍着脸跟了上来。
“父皇,您替我跟大侄子说和说和呗,让我在他的明钢商会入一股!”
“您要是能说动他多卖给儿子点股份,儿子就不开那破青楼了!”
“这个嘛……”
老朱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意动,如果秦王真能放弃开青楼的想法,转而去做正经营生,他还是很乐于见到的。
只是一听到涉及明钢商会,老朱又陷入犹豫之中。
明钢商会名义上归朱允熥管着,实际上幕后掌舵之人可是郭惠那婆姨。
上次他为了从郭惠手里讨水力作坊,累得老腰都快断了。
现在替秦王这逆子讨股份,估计能被郭惠那婆娘直接从屋里给打出来!
“这事有点难办……”
“父皇,做人不能太偏心!”
“凭啥老三、老十一、老十二,就连老十三那小混……没就藩的皇子都能入股,轮到我这个嫡亲的儿子就不行了!”
秦王说到这儿,再次扑通一声跪倒,然后抱着老朱的大腿哭诉。
“母后啊,你睁眼看看吧,儿子都要穷的上街要饭啦……”
老朱听到秦王竟然还有脸提“母后”,气得老脸再次一黑,赶忙喝令边上看热闹的护卫将其拉开。
“你们都是死人啊!”
“还不把朱樉这逆子拉开!”
二虎早就想上了,只是碍于朱樉的身份不好动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