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孙儿又想到一件事情,孙儿打算建一所皇家女子学堂,专门教授皇家公主、郡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类的,您觉得如何?”
老朱闻言眉毛一挑,心道这孙子咋还没忘了这茬,他就成心跟吕氏过不去了吧?
“那女红呢?”
“女红就不学了吗?”
“女红那玩意学了有啥用,咱们皇家贵女,还用绣花卖钱呀!”
老朱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大孙的脑袋。
“你呀!”
“你别看现在咱们是皇家,但咱们要居安思危!”
“万一将来咱大明没了,她们学会女红,也好凭本事养活自己啊!”
朱允熥从没想过老朱想得竟然这样深远,竟然还想着让皇室子弟有一技傍身。
可如果要学养家糊口的本事,那他可会不少赚钱小妙招呢。
“皇爷爷,其实不用学女红也能养家。”
“孙儿就懂很多赚钱的办法,完全可以教给宫里的公主,还有我那四个妹妹呀!”
“比如说炒菜、制药、看病、炸薯条……哦,现在还没土豆,但可以做凉粉,卖烧烤之类的。”
老朱听着大孙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只感觉这些玩意还没绣花来得干净省事呢。
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夸这逆孙,还是该骂这逆孙了。
“你别忘了,还有吕家的名声呢。吕氏可是京城有数的才女,经她调教出来的郡主,说出去都好听不少!”
“皇爷爷,我有师傅呀!”
“我匀一个师父给她们,让她们拜入大儒门下,别说区区文官清流,就是衍圣公的儿子,都得上赶着来求亲!”
“这个嘛……”
老朱还真有点心动了,如果宫里的公主、郡主真能拜入名儒门下,还真给皇家长了不少脸。可一想到自己一干皇子还没人教呢,老朱心里又有点郁闷。
“大孙呀,你那些王叔还没人教呢,要不要……”
“不是有方师傅教他们吗?”
老朱闻言气急败坏地道。
“那能一样吗!”
“总之,你要是能说动你师傅入宫当先生,顺带着连你那些王叔也教了,咱就准了你这件事。”
“否则,此事休要再提!”
朱允熥闻言噌地从床上爬起来。
“那我现在就去!”
“你急啥,明天再出宫也是一样的……”
“孙儿一刻都等不及!”
老朱看着火急火燎跑出去的大孙,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这猴急的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看来还得找机会磨炼他一番哟!
朱允熥出了宫就直奔杨新炉家,一般来说,高明和秦亨伯两位师傅,都是在杨家扎堆的。
今天也不例外,朱允熥直接将三个围坐着喝茶的老头堵了个正着。
三个老头一看到朱允熥,当即上前训斥一番。
“三皇孙,您乃堂堂皇室贵胄,身上更是担负着社稷传承之重任,岂能以身犯险,亲自去跟倭寇拼刀子呢!”
“你真是太让吾等失望了,吾等一致觉得辞馆,以后不教你了!”
杨新炉说完这话,就气鼓鼓地装作要收拾行李回家,其他两人也在一旁帮腔,摆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朱允熥见状也不上去劝,只是找一只干净的茶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滋溜滋溜地喝了起来。
三个老头本就是装腔作势,见朱允熥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脑门上顿时有点见汗。
“三皇孙,我们可真走啦?”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我们真走了?”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你不挽留我们一下?”
“为啥要挽留,你们又没真想走,哈哈哈……”
三人听到这话,气急败坏地重新坐回去,将身上的包袱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三皇孙,您不能总这样,现在是夺嫡的关键时期,你总以身犯险,会让人觉得你不稳重!”
“杨兄说得有理,三皇孙你确实该改改了,我们三个虽说舍不得您,但您若是一直我行我素,我们也只能归隐田园喽……”
朱允熥见三人这样说,当即给他们交了个实底。
“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皇爷爷连册封我的圣旨都写好了,只是等个合适的日子就颁布。”
“啥?”
三人听到这话,再也顾不上生气了,赶忙凑了过来。
“三皇孙,您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您说……”
“我说皇爷爷已经写好册封我的圣旨啦!”
“您亲眼所见?”
“那是自然!”
“是我亲自从皇爷爷御案上的紫檀木匣子里拿出来的,看完了又亲自放回去的!”
三人听朱允熥说得这般具体,登时不再怀疑有假,一个个摩拳擦掌,满心欢喜,大有干一番大事业的冲动和憧憬。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