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愿得罪朝廷六部,也不敢得罪这群穿鲨鱼服的年轻人。
没过多长时间,鲨鱼服在京畿地区算是彻底打开了名气,哪怕一些偏远的府县,也听说了鲨鱼服的事情,知道这些人乃皇太孙亲军,轻易不敢招惹他们。
朱允熥趁着这段时间,疯狂地在各地买地建厂,招募了大量的工人。
与此同时,供销社也在京畿地区遍地开花,仅第一个月就实现了十万两银子的盈利。
虽说这十万两银子,早就不被朱允熥看在眼里了。
但他创办供销社本就没指望赚钱,不过是方便百姓购物、卖农产品的一个便民服务罢了。
现在可以不亏钱,他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为此,他在文华殿大宴群臣,好好地犒劳了一下他们。
文华殿大学士,署理松江市舶司提举的陆士原,也给朱允熥带来一个好消息。
他已经通过自己的关系,招揽了一批海商,使得市舶司的业务渐渐走上正轨。
迈克尔·哈里斯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给他招揽一批南洋海商,并在松江市舶司注册。
朱允熥得到这个奏报非常振奋,感觉自己的大航海之梦又迈出了一大步。
不过,他并未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依然保持着足够的清醒。
招揽海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筹备贸易的货物,打击其他海商走私才是重中之重。
然而,想要完成这一战略目标,最要紧的就是钱钱钱。
没有钱就没法发展海军,没有海军就封锁不了海岸线,就不能控制猖獗地走私。
同理,想要准备足够多的货物,也需要海量的资金支持。
因此,在接到奏报第二天,朱允熥就来到了金陵证券交易所,查阅了一下账面上的资金。
由于证券交易所开办时间不久,大明的商贾对此还不是很信任,因此几个月过去了,销售的股票并不多,只买了三百多万两而已。
如果放在平时,这已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毕竟,朝廷户部的库房,都未必能常年有这么多钱。
然而,朱允熥眼下既要修铁路,又要开矿建厂,还得订购海船打造海军,这点钱就有点杯水车薪了。
负责交易所的解奎看到朱允熥脸色不好,心里也是一阵忐忑。
“皇太孙,其实能卖出去三万份股票,已经算是不错了。”
“毕竟,咱们才开张不到三个月,很多商贾还对这东西存疑。”
朱允熥闻言无所谓地摇摇头道。
“你不用解释,孤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朱允熥早就料到股票销售会遇冷了。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对这东西抱有一定的警惕。如果不是缺钱太狠,他甚至就不会在大明搞出这东西来。
因此,很多刺激股价的事情他都没做,一直是放任不管的态度。
“现在还没分过红吧?”
“是!”
“本来是说年底分红,现在还不到三个月,万没有分红的道理!”
朱允熥点点头道。
“分了吧!”
“跟财政部的陈密商量下,结合去年的盈利情况,将分红分摊到每个月给他们分下去。”
“但也不要分太多,保证每个月的收益在百分之一左右即可。”
“诺!”
朱允熥做完了这个决定就去了马鞍山,视察马鞍山钢铁厂的筹建情况。
然而,他抛下的石子,却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福清杂货铺的老板王福庆,像往常一样打开门板开张,本以为进门的第一个顾客,又是巷子最里边的老光棍田二混。
这货每天都要打上三两酒,喝得醉醺醺的才会上码头干活。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今天进门的竟然是一个官差打扮的人。
只是这官差的衣服有点特殊,左胸上绣了一只巴掌大的鲤鱼,预示着他不是普通的官差。
“敢问对面可是王福庆王掌柜?”
“你是?”
“在下是金陵证券交易所的职员,奉了解大人之命,前来请王掌柜去领取每月的分红。”
“啥嘞?”
“分红不是年底一起发吗,咋还按月发了?”
“我们解大人说了,今年明钢商会的几笔应收欠款收了回来,商会里现在闲钱不少,就先给老朋友们分润点,也让大家沾沾喜气!”
王福庆听到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小哥能不能透露下,这次能分到多少?”
“这个我可不知,不过据说能有一分。”
“一分?”
所谓一分也就是一成的十分之一,也就是朱允熥所说的百分之一。
王福庆一听能分到这么多,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一直在职员走出很远,田二混上门打酒,他才回过神来。
然而,他此时已经没时间搭理田二混了,招呼伙计一声,让伙计招待田二混,他就火急火燎地带上凭证,跑到证券交易所大厅领分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