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刚走到玄武门,就看到老朱的车驾浩浩荡荡地出来。
如果换作平日,她肯定悄无声息地就靠边停车,然后灰溜溜回家了。
然而,眼下京中勋贵都在忙着议亲,稍有不慎儿媳妇就成别人家的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在一边,然后找机会上前叫住秦德顺。
“秦公公!”
秦德顺听到有人喊自己,赶忙四处观望一下,当看到临安公主的车驾,吓得他小心肝都是一颤。
“哎呦呦,这不是临安公主吗?”
“奴婢给临安公主请安啦!”
临安公主有求于人,哪敢受他这份大礼,非但上前热情地将其扶起,还顺势在他袖子里塞了个金元宝。
“劳烦秦公公帮忙通禀一声,就说临安有事求见父皇。”
“这……”
秦德顺看了看皇帝的车驾,又掂了掂手里的金元宝,一脸为难地说道。
“实不相瞒,皇爷今天心情不佳……”
“奴婢可不敢给公主打包票,只能勉力一试了……”
临安公主理解的点点头。
“明白!”
“不管成与不成,临安都承秦公公这个人情!”
“公主言重了,奴婢可担待不起呀!”
秦德顺嘴上说着谦逊的话,心里则很是不以为然。
他太了解临安的性格了,若不是有求于人,哪会这么心平气和跟他说话?
别说他个伺候人的奴婢,就是皇帝陛下都得看临安脸色!
秦德顺颠颠的凑到老朱面前,隔着车帘低声说道。
“皇爷,临安公主在路边呢,说是要跟您说点事……”
老朱正心疼那一千万两银子呢,突然听到这话顿时没好气的道。
“真不会挑时候,不知道咱正烦着么!”
秦德顺闻言不由撇了撇嘴,心里纠结着该怎么回复临安。
其实回复临安不难,最关键的是金元宝咋办?
还回去心疼,不还回去烫手!
正在秦德顺纠结之时,老朱喟然长叹一声。
“停车!”
“宣临安上车吧!”
“哎!”
秦德顺闻言赶忙扯着公鸭嗓大喊。
“停驾!”
“宣临安公主上车觐见!”
不多时,临安登上龙撵,恭恭敬敬的给老朱见礼。
“儿臣拜见父皇,恭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有啥事坐咱边上说!”
临安闻言心里暗暗感动了下,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坐到老朱边上,一边给老朱捏着肩膀,一边小声的说道。
“父皇,儿臣家的两个儿子年岁大了,也到了议亲的年龄,想求父皇讨个恩典……”
“哦哦……芳儿还是茂儿?”
临安见父皇一口就能说出自家孩儿的名字,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父皇每天日理万机,别说儿孙辈了,估计后宫里的皇子皇女都未必能一口叫出名字。
现在能一口说出芳儿、茂儿,由此可见父皇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
老朱感受到女儿手上的停顿,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丫头在暗暗掉泪。
“你是咱的长女,咱对你自然是多关心一些的。”
“父皇!”
临安一把抱住老朱,趴在老朱的肩膀上呜呜痛哭,将多年积攒的委屈和愤懑全都发泄出来。
“儿臣……儿臣不孝,之前一直在心里暗暗埋怨父皇,以为父皇偏心,不待见儿臣,嘤嘤嘤……”
“唉!”
“傻孩子!”
“说吧,看上谁家闺女了,父皇替你做主。”
“儿臣……儿臣想求父皇赐婚……常家……”
“常……”
老朱刚听到这儿,就透过前边的车帘看到城门下站满了锦衣卫,顺着锦衣卫列队的方向,看到两个站在城墙上的少年。
“咦?”
“那逆孙跟谁家少年郎在一起?”
临安一听这话,赶忙向着车外望去,只看了一眼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父皇,您这是啥眼神呀,那不是徐家三小姐吗!”
“哪个徐家?”
“当然是中山王徐叔叔家里那位!”
“哦哦,天德家的三丫头呀!”
“她上次进宫,还在咱这儿骗走个如意哩!”
老朱自顾自的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
“不对呀,他俩在这儿干嘛呢?”
“秦德顺,你去打听下,那逆孙跟那谁在城墙上干嘛呢!”
秦德顺听到这话,忍不住暗暗翻了翻眼皮。
这俩人何止是一起上城墙啊,最近几个月还天天在一起打球哩!
“回陛下,据说皇太孙的百工院打造了两辆自行车,皇太孙领着徐家小姐试驾呢!”
“试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