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克汗,你不在帐篷里烤火,怎么有心情出来赏雪了?”
恩克汗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换上了一副忧愁的表情。
“唉!”
“眼看着铁路完工在即,本汗心里……”
赵勉闻言顿时明白恩克汗担心什么了,他是担心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不过也不怪他担心,毕竟他蒙元前可汗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谁知道朝廷不会卸磨杀驴呢?
赵勉倒是对恩克汗印象不错,在跟其三年的共事经历中,恩克汗一直兢兢业业地帮助大明压榨蒙元人当苦力。
如果没有恩克汗的付出,京城到大同的这条铁路至少要延期三年才能竣工。
这条路之所以能修得这般顺利,这般快,跟死在铁路两边的五万北元苦力是分不开的。
单凭这一份功绩,赵勉觉得皇太孙都不该卸磨杀驴。
“赵夫子,您现在可是皇太孙的岳父,能否帮小汗探探口风,朝廷未来会如何处置小汗?”
赵勉闻言苦涩地一笑。
“皇太孙迎娶了四个妃子呢,小女只是其中之一,老夫可不敢以皇太孙岳父自居。”
“不过,你的事我自然会找人询问,不为别的,只为你喊了老夫三年夫子,老夫也要为你这个学生说几句公道话!”
恩克汗听到这话,当即跪在雪地里,郑重地给赵勉磕了几个头。
按理说,就算恩克汗是俘虏,但其毕竟是北元前可汗,其地位堪比大明皇帝,赵勉不论如何都不该受他如此大礼。
如果此事被朝中的御使言官知晓,必然会将其弹劾成筛子。
然而,赵勉非常坦然地受了恩克汗的大礼。
因为在北地,他们俩不仅仅是共事的关系,更有一份师生情谊。
恩克汗的大明官话说得这么溜,就是得益于他三年来的悉心教导。
“恩克汗请起!”
“以老夫对于皇太孙的了解,皇太孙当年既然许诺给你封王,就定然不会食言。”
“另外,咱们很快就要进入大同府了,恩克汗还可以跟常升将军多多交流。”
“只要常升将军能为恩克汗说一句话,抵得上老夫百句、千句。”
恩克汗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小汗明白了!”
“小汗听闻最近有一批运往土默特的物资,小汗亲率五百勇士协助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