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允炆忐忑不安的时候,朱允熥也好奇的看过来,心里暗暗想着,难怪另一个时空的朱允炆会装成和尚逃跑,敢情是从小就好这口啊!
“皇爷爷息怒,孙儿只是……”
老朱一看到朱允炆惶急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这孩子到底咋回事,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咋就把他给吓成这样?
他也不看看旁边那孙子,娶了个道姑,咱这个当爷爷的说啥了!
“允文,你也不用如此紧张,咱只是提醒你一下。”
“你喜好参禅没问题,但千万莫要为此而耽误国事!”
“你要知道,凤阳府还有百万百姓仰仗你呢!”
朱允炆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皇爷爷并未发现自己跟明清大师的事,只是想劝诫下自己啊。
“皇爷爷放心,孙儿绝不会耽误国事!”
“孙儿只是思念父王,时常找和尚诵念经文,给父王祈福而已。”
老朱听到这话,脸上立马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他看来,只要是孝顺的孩子,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更何况这孩子是从小在他眼皮底下长大,小心思或许有些,但造反的胆子肯定没有。
“你能有此心是最好不过!”
“等明年咱要是不在了,你要多帮扶下你弟弟,毕竟你们才是亲兄弟……”
“孙儿谨遵皇爷之命,一定尽心辅佐皇太孙!”
老朱又勉励朱允炆几句,随即借故离开,将偌大的偏殿让给这对兄弟。
在老朱走后,朱允熥登时活跃起来。
“二哥,你家后宅不宁吧?”
朱允炆闻言眉头一皱,不解的看向朱允熥。
“三弟此言何意?”
“大侄女这病来的蹊跷,若不是后宅妇人使手段,咋能给孩子灌那么多水,真当孩子是河豚呐!”
朱允炆听到这话,心里陡然一惊,矢口否认道。
“你胡说什么,谁给孩子灌水啦!”
“孤的后宫没人敢有此等胆子,你休要血口喷人!”
朱允熥闻言不屑的撇撇嘴,刚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郝文杰已经跟他说了,他大侄女不是被人灌水,也是被人强行呛水,要不然绝对喝不进去那么多水。
但朱允炆死不承认,他这个当叔叔的也只能替侄女惋惜了。
“无所谓吧!”
“反正那是你的后宅,只是苦了咱大侄女喽!”
“不过这次大侄女命好,正好赶上郝文杰在,可下次就不好说了。”
“所以,你这个当爹的最好留点心,免得自己的血脉被人害死!”
“这……”
朱允炆见朱允熥如此说,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犹豫。
因为他听得出来,朱允熥是真的替孩子担心,并没有怀疑自己的意思。
“三弟放心,孤回去定然会查个明白,再也不让文秀这孩子遭受此等折磨……”
朱允熥闻言点点头道。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二哥慢慢吃,孤先去一趟北宫,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应该攒了不少事,得先去处理一下。”
朱允炆听到这话顿时一惊。
“啊!”
“你这不是刚回来吗,不在宫里住一晚再走?”
“不必了!”
“皇爷爷身体康泰,再活个几十年都没事,我呆在宫里也是徒惹他生气!”
朱允熥撂下这话就转身离开了偏殿,独留下朱允炆面对满桌的酒菜不知所措。
朱允炆迟疑片刻,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菜。突然听到门外有人禀报,小郡主已经发了汗,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朱允炆听到这话心神一松,加上他本就不饿,也就顺势放下筷子走出偏殿,径直去了太医院。
此时太医院除了郝文杰和葛允谦还支应着,其他人已经去值房休息。
朱文秀被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正靠在一个太监身上呼呼大睡。
朱允炆看到女儿平安无恙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念了两声佛。
其实在这之前他是不信佛的,或者说不全信。
但在这一刻,他觉得佛可能真的存在,保佑着他有惊无险,保佑着女儿死里逃生。
如果今天小文秀就此殒命,就算他将来夺得皇位,他也会内疚一生。
朱允炆确定女儿平安,当即赏赐了郝文杰和葛允谦每人一百两银子。
这笔赏赐不轻不重,算是京城达官显贵,王府勋贵之间的官价。
两人也不推辞,千恩万谢一番收下赏赐,随即该干嘛干嘛,一点搭话的意思都没有。
然而,他们俩不想搭话,可朱允炆却想跟他们唠唠。
毕竟,他今天进宫的目的就是探听老皇帝的虚实,以及朱允熥夤夜进京的原因。
“郝太医,你也是看着孤长大的,孤问你个话,你可得实话实说。”
“皖王殿下尽管问,微臣该说就说。”
“敢问皇爷爷圣体是否违和?”
郝文杰一听这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