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不就封了一代么,哪来的前秦王?”
“还有黄金洲总督是啥,咱大明还有这么个地方?”
至于后边的几十个酋长,更是将大明百姓看懵逼了,完全搞不懂这货的来路。
直至他们看到最后,见到一块平平无奇的牌子上写着“大明秦庶人”的称号,他们才恍然大悟。
“俺想起来了,前些年老皇帝将二儿子贬黜,贬为庶人了,船上这货该不会就是那个朱老二吧!”
“你不要命啦!”
“人家就是朱老二,那也是皇帝老爷的儿子,岂能容你这般称呼!”
宝船船头傲然而立的前秦王殿下,听到底下百姓的议论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自己在黄金洲兼并几十国,拓地五千里没人提,前些年被贬为庶人的事倒是深入人心!
这事一定是朱允熥那孙子搞鬼,他手里分明就有那什么报纸,他都不替自己这个二叔吹一吹,竟然让老百姓这般编排自己?
朱樉越想越气,直至他看到被临时腾出来的航道,脸上的阴郁之色才稍微少点。
“哼哼!”
“还算那孙子懂事,否则咱进宫非得踢他屁股!”
朱樉正在暗暗自嗨之时,突然看到岸上出现一个穿着朱红色衣服的青年,正激动的朝着自己摆手。
朱樉在黄金洲这几年,无时无刻不想念着这个青年,几度梦回都恨不得将这个青年掐死,只是每到关键时刻就被尿憋醒,气得他一次次失眠。
然而,时隔多年再次相见,朱樉却发现鼻子不受控制的酸涩起来,两眼更是不争气的流出一行行泪水。
朱允熥站在码头上,对着船上的中年欢呼跳跃。
“二叔!”
“我亲爱的二叔!”
“欢迎我亲爱的二叔!”
随着船只靠近马头,朱樉终于听到朱允熥喊的是啥了。
然而,不听到还好,听到后他更生气了。
当船只靠岸,朱樉都不等船只停稳,踏着晃悠悠的舷梯就急不可耐的上了岸,到了岸上照着朱允熥的屁股就是砰砰几脚。
“你个小混蛋!”
“哪来的脸管咱叫二叔,你眼里要是真有咱这个二叔,能忍心把咱扔黄金洲!”
朱允熥也不着恼,笑嘻嘻的道。
“二叔身体越发好了,皇爷爷看到您定然非常开心!”
朱樉见朱允熥提到老朱,脸上的愤怒霎时被担忧所取代。
他这次之所以能回大明,最重要的原因是听闻父皇生病,可能活不长了……
朱樉一把抓过朱允熥的肩膀,一脸凝重的问道。
“大侄子你给咱说句实话,你皇爷爷他是不是已经……”
朱允熥歪着脑袋看向朱樉。
“二叔,你这是啥意思?”
朱樉摇摇头道。
“没啥意思,你就跟咱说句实话,哪怕你是骗咱回来,咱也不生你气。”
“只要你让二叔去你皇爷爷坟前瞅一眼,二叔这百十多斤肉随你处置!”
朱允熥闻言脸色大变。
“二叔,你忒小看人了吧!”
“我要是对你不放心,又何必命人带你回来?”
“难道我还怕你带着几十万野人反攻大明?”
朱樉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还真想过带着几十万野人打回来。可一看到黄金洲的造船水平他就彻底熄了这个念头,如果真想打回来,估计没有几代人超过百年的努力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在朱允熥的回怼里,他也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你是说,你皇爷爷还活着?”
“当然!”
“皇爷爷不仅活着,还活的非常好呢。你现在这身板,可能都不是皇爷爷的对手!”
“哦?”
朱樉闻言将信将疑,然后跟着朱允熥一起登上马车入宫。
朱允熥为了欢迎朱樉,可谓是花了一番心思。
不管咋说这都是大明藩王出海第一人,该给予对方点尊重的。
朱樉看着两边飞扬的花瓣,激动的高喊他秦王殿下的百姓,眼眶不由再一次湿润。
当他看到教坊司上前献舞,在献舞完毕还拉出一条条硕大的横幅时,他那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
大明藩王出海第一人!
秦王不惧海上风浪,只身出海灭国五十八,为大明拓地五千里!
原本只是机械高喊口号的百姓,在看到歌姬们拉出的横幅后霎时露出震惊表情。
原来这货在船上摆的牌子是真的,他真当了那么多酋长!
在沿路百姓错愕的空挡,朱允熥拿起一个大喇叭对着两旁百姓高喊。
“诸位京城百姓,孤的二叔秦王是为国出海,为国征战!”
“秦王在海外孤身一人,披荆斩棘,为大明拓地五千里,诸位请跟孤一起为秦王贺,为大明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