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照白雪,天地一片明。廿七月相残,举墨画娥眉。月残无星,不详,西有乌云,示哀。
戌时四刻,内城东南,乡道向北,道两旁乃是庄稼地及农舍,两骑疾驰而过,影过犬吠。
“咚咚...咚...咚...咚咚咚”,两黑衣男子在一四方院侧门站定,左右观望,确认四下无人,一人去系马缰,一人乃上前敲门,叩门声二轻一重一轻三重。里面稚声传来,“此间无酒!”门外黑衣人答道,“甲三平六!”
“吱——”,门轻轻揖开,里面竟是一着青衣的黑须白发壮实汉子。只见这汉子目光湛湛,如有实质,太阳穴深凹,显是内家高手,发白胜雪,须黑似漆,却发稚音道,“平先生?”
“平不凡”,门外一男子答道。
“平不庸”,另一男子跟着答道。
门内青衣汉子身子微微右倾,门外二人随即快步闪身进来。
青衣汉子关好门,冷不防伸掌朝正向前走着的二平姓黑衣人击去,二人听到掌风快速转身接掌,“嘭”、“嘭”两声闷响,转瞬间青衣汉子已先后与二人对了一掌。青衣汉子收了掌,看了看二人,赞道,“好深厚的轻烟掌!”
之前对掌已发现对方并无敌意,平不凡乃揖手回道,“谬赞了。阁下北派伏魔掌如火纯青,在下万分佩服!”先前与青衣汉子对掌时,只觉对方掌力似刚似柔,掌劲极大,按理说,此人有此修为,出掌时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掌风,是以适才掌风乃是有意为之,以提醒二人应招。
“直走,廊前转右小路,进尽头小屋,不要敲门。”青衣汉子对二人说完,随即飞身坐到院内亭台的石凳上,再不去看二人。
平不凡、平不庸二人对视一眼,依言向前行去。
“驶御阴阳”,小屋门檐挂匾,上书四字,字体随意,似笔无锋,与此四字颇不相符。
平不凡记得青衣人所言,并未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屋里正中坐了一老妪,二人进来后老妪起身,往右侧窗台走去,窗台下有一精致铜盘。只见老妪在铜盘内一番按拉,一个如莲台般的物事从其间升起,老妪不知从哪里摸出几个铜豆,铜锭对着莲台上同形孔洞塞去,铜盘下地砖下陷,一个暗道缓缓显现。
暗道出现后,老妪又坐回座上,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甚至都未曾看过二人一眼。
平氏二人何等人物,自不以为意,径直走进暗道。暗道虽长,却再无岔道,二人脚力极快,是以数息便至尽头。
只见前方置一屏风,屏后一盏油灯,隐约见一身形。
二人距屏约一丈站定,躬身齐道,“参见王爷!”
里面传来声音,“叫你们来有五件事,务必办好!”
“属下万死不辞”,二人答道。
“安咸郡政司匡凤义,不是我们的人,此人不可再留在这个位上,把他废了,莫要下死手”
“属下明白。”平不凡应道。
“南帮在安咸可有分堂?”屏后之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