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郡王等皇室宗亲的爵位则是隔代降一级的世袭爵。而公主、侯爵、公爵等却是不世袭的爵位,只不过,通常承爵之人死后,皇帝会对其子嗣另行赐爵。然,降几级却说不准,便是不赐爵也算不得甚么了。
其时五位一品大臣一夜被杀,永华帝为安定朝堂才这般大刺大封,薛宁才得以在弱冠之年便承袭了伯爵位。
“好,一旦边境起了战事,你我比肩并辔,共赴疆场!”梅远尘重重拍着薛宁左肩,正色道。夏牧朝死于叛将赵乾明之手,他无数次对自己说,一定要手刃仇敌,为义父报仇。
“好,如此最好了!”薛宁大喜,伸出右手,也重重拍在梅远尘左肩。
二人对视,皆想:能有这样一个志趣相投的同窗好友,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薛宁,我今日来,一来看你,一来辞别。”梅远尘放下手,轻声谓他道。
听他这么说,薛宁并不觉奇怪,毕竟梅家的人皆不在都城。只是想着友人才聚便散,心下有
些不舍,问道:“你要去安咸了么?”
“嗯。”梅远尘回道。
“去安咸能陪在你爹娘旁边尽人子孝道,自比甚么都好。”薛宁苦笑道。他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家寡人,最是能体会血脉之亲是很等重要。梅远尘能回双亲膝下,薛宁自替他高兴。
“我此去倒不是陪我爹娘。”梅远尘脸色黯淡了下来,眼中哀芒渐盛,“你不问外事,或许不知,我义父...薨逝了。”
薛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乃道:“甚...甚么?颌王殿下他... ...”
... ...
从薛府出来后,梅远尘径直去了南国食肆,他在那儿约了公羊颂我。
“梅公子,公羊世子在摘星阁候着,请随我来。”徐簌功竟候在楼外,远远迎了过来,离着丈余便笑着执手见礼道。
待两人再行进些,他又轻声安慰道:“梅公子,颌王殿下的事,我也是才听说的,你也节哀顺变罢!”他的神情恳切,声音低沉,倒像是一点假意也没有。
徐家乃当今武林第一世家,字不甘心盘踞若州一地。徐簌功好不容易攀上了颌王府,想在都城打开局面,没想到夏牧朝便出了这事。他伤心倒不至于,惋惜却是实实在在的有。
“嗯,有劳徐先生了。”梅远尘兴致不高,勉强笑了笑。
徐簌功也再不多言,先行在前,引他上了楼。
酒楼廊道雕镂讲究,窗花贴纸尽皆华彩,梅远尘却无暇多看,径直向摘星阁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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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阳城北郊,两骑停驻不前。两骑一黑一灰,皆骠壮浑健,显是千里良驹。
黑骑上的是个着黑袍的黑脸浓眉汉子,只见他拱手向灰骑上的素服中年男子道:“虞先生,接下来我要走鄞水道去北邺城,你往大华檀口郡需借道冼马国的函边口,走鄞函道最快了。不如我们便在此分别罢。”
“嗯,端木崇,就此别过,祝君一路顺风!”虞凌逸执手回礼道。
骑上之人正是虞凌逸及端木玉的心腹之臣端木崇,他们受命办事,同从鄞阳城关出来。青衣老道尚未归案,端木玉自不敢出城相送,是以一早便把二人召进皇宫,赐他们饮了饯行酒。
“呵呵,在下谢过了。虞先生,我也祝你早日事成回宫!”端木崇朗声笑道。
北邺城被夏承灿屠戮殆尽,尸体堆积如山,穆丹青早已领着白山郡的驻军过去打理。
穆丹青的父亲、祖父皆是厥国大将,家风浓厚,养成了他好战勇武的性子。亲睹北邺惨状,端木玉担忧他克制不住,是以钦派端木崇去北邺大营巡狩。端木崇是带着金令去的,紧要关头可以先行拿下穆丹青。
知晓厥国尚有两大王族后裔隐在大华境内,端木玉便打定主意要让他们重归端木氏,为厥国效力。虞凌逸此去大华,便是带着端木玉的信物去寻亲的。
二人别过,各自驱骑快行,消失在山路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