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府管事的报讯,徐啸钰有些僵住了,好半晌才问:“这是甚么时候的事?”
“回徐老爷,具体他们是何时抓走的我家老爷,府上也没人说得清。只知,一早起来夫人便发现老爷他不在房内。叫下人去找,却看到院里站了满满当当的黑衣人,把府上所有大小门都守得死死的。府上值夜勤的二十几个府丁也不知甚么时候被他们打晕绑了起来。夫人问他们老爷的去处,他们便说奉皇命押解我家老爷入都城。唉哟,我的娘亲啊,这算甚么事啊!我家夫人和公子爷都气得不行,只是府上被他们守住,想报讯也没人出的来。直到两刻钟前天色大亮他们才撤走,小的受命,不敢耽搁,立时便过来了,还请徐老爷勿怪!”王家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话说完。
都城与若州之间相隔近八百里,距汉州一千里,夏承焕和秦孝由是十二月初十夜半同时出发的。
秦孝由带来了一万两千神哨营,受命拿下王重启、稳定若州军营,并在端木玉离开若州到汉州之后隔绝他与徐家的联系。
夏承焕则领两万神哨营精锐守在汉州,负责捉瓮中之鳖。
兵贵神速,二人领的都是轻骑,急行了两日夜余总算如期抵达。
半夜一到若州城外,秦孝由便拿着皇帝金令叫开了城门,并即时撤换了城关之防,再领着秦国公府、端王府的家臣直奔驻地将军府,不知不觉间拿下了王重启,连夜派人快马押往都城。
他要提防徐家救人,更要提防徐家杀人。
诸事办完找上郡政司府时,天已见亮了。
还好,事事顺遂,未出任何错漏,任天堂已送到了驻地军营。
“本官接皇上授命,彻查若州军营混入厥国奸细一事!”任天堂厉声喝道。
若州军营混入厥国奸细?这是秦孝由早已替他想好的说辞。
“这... ...此事从何说起?王将军呢?怎不见王将军?”
“从未听说过咱若州军营有厥国人啊,朝廷不会弄错了罢?”
“是啊,若真有这事,不应该是由王将军来查么,何至于派郡政司来?”
校场上四万多人听了,纷纷论议了起来,事情总算知了一个由头。
“咚!”一声擂鼓后,杂声乃止。
“数日前,王将军急奏兵部,称他已得知若州驻地军营混入了数百厥国奸细,他们欲在武林会盟期间突袭江湖中人,以挑起武林盟与朝廷的争端。”任天堂接着铿声言道,“倘使贼人奸计得逞,城内的六七万江湖中人势必揭竿而起,若州军营首当其冲,一场混战、恶战在所难免,届时,若州城的存亡,若州百姓的生死实难预料。”
“嗡~~~”校场上传来了一阵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厥国派人杀了大华的皇子、大臣、掘开屏州水坝淹死六十万百姓,而大华则派人杀了厥国的皇帝端木澜,这些事都算不得秘辛。
上至两国朝廷,下至两地百姓都相信,厥国与大华之间必有终极一战。有这层对立的关系在,任天堂说厥国派人混入军营想趁机激起官民冲突,校场这五万人倒也并不觉得稀奇。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神哨营夜围驻地军营是要彻查厥国奸细之事。军中混入奸细,向来是治军大忌,领军大患,朝廷这么着急要查这事也在情理当中。
“是呢。徐家广发英雄帖,眼下城中聚集了好几万江湖客。倘使这个时候传出了兵痞滥杀江湖人,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真要打起来,我的乖乖,可不知道会是甚么场面。”
“坏胚子的厥国贼人,竟想让我们大华人自相残杀,忒恶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