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天陨终于找全了自己该带的、要带的、想带的、能带的。吃的玩的用的,各种药材、魂核、灵器、宝物,直接堆了满满一屋子。
之后对他来说就简单了。在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注视下,天陨只将随时要用的一些东西塞进了右手的空间护腕里,其他的大包小包,就一股脑得丢进双子球的怀里的空间囊,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珍贵好坏的样子。
尤其是几件难得从老头那里敲诈来的宝贝,更是随意,气得老头子都想动手海扁他一顿。
天陨撇撇嘴。
正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老头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真揍他一顿浪费时间,所以他才做的那么得肆无忌惮。一起呆了这些年,能像这样给这小气老头添堵而又不被报复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都要走了,临行前怎么都要一次尽兴。
当然,等离开老头后他肯定要抽出时间好好整理的。这些东西现在可都是属于他的宝贝,真给随手糟蹋了,依照他和老头子同承一脉的小气性格,恐怕自杀的心都会有的。
终于,“随意”地将所有东西小心翼翼得放好,天陨满足地看了一眼老头子那张臭得发黑的脸,大手一挥。
“走,出发!目标竹门,我们去星域学院报到去!”
老头子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拽着天陨的后衣领便腾空而起,没过多久便降落在一片杉木林的边缘。直等片刻后天陨僵着一张惨白的脸回过头来,老头才对他呵呵一笑,那明显还黑着的脸更显冷酷和凶残。
然后他直接一脚,将天陨踹进眼前这道杉木为架的古朴光门里。
“竹门?你想多了,自己从杉门爬去竹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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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就回到了这个特殊的下午,日光微醺,微风习习,给清幽无声的竹园增添了一份悠闲的意味。
现在的竹园很安静,或者该说,原本就一直很安静。他待在那里,犹如乡间静坐清亭的老人,闲听花开花落,坐看云卷云舒,至始至终都是那般风轻云淡,无欲无求。而世间百态,好像也只在确定的时间从他眼前流淌而过。
或激或缓,或快或慢,他或许在意,或许不在意,无人知晓。总之他就这么看着,一直看着,静静的,犹待时光。
这便是天陨跨进竹园后的感觉——整座竹园就像一位独立于世的旁观者,不在意天下,不在意时光,甚至应该也不在意世间所有的一切。
而他,就刚成为竹园不在意中的一部分。
这种感觉让天陨有些不舒服,又有些莫名的渴望和恐惧。
不过这也就一瞬间的事,挥挥手,天陨就把它抛开了。他抬头望望天色,还行,太阳有些偏西,不过距离落山怎么都应该还有三四个域时的间隔,时间上肯定是够了。
他这次的目的是通过竹园这条“便捷通道”进入星域学院所在的星落盆谷,然后到报名处拿到“老头所说”的新生考核任务。之后就简单了,只要他能在后面的一个月内完成任务,那他就将成为一名光荣的星域学院的一年级新生了。
这件事是老头十年前过去接他的时候提的计划,也是天陨已经失踪许久的父亲唯一让他去做的。
所以天陨很看重,也一直把这当做是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哪怕他从小天资聪颖,5岁前就已经完成贵族式的礼仪和修养教育,并经历觉醒,步入修者的黄级领域;哪怕他从10岁开始就被老头丢进林域的某些地方,在危险和机遇中摸爬滚打,遍体鳞伤而又一日千里;哪怕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足够他傲视同龄,甚至能够与高年级一较高下,而低年级的基础教育更已然是可有可无的时候。
他还是想去。
哪怕或许要压抑个性,装个平凡乖宝宝;或者压低修为,像个普通学生一样,随后一级一级“艰难地”往上爬。
……
事实上,天陨没去过星域学院,一次都没有。但他知道,而且冥冥中一直有种感觉,那就是个他应该去的地方。
他的理由其实有很多。
他还记得很多事情。譬如,那个总是不着调的老头子说过,学院是他父母开始的地方;譬如,很久没再见的太奶奶也说过,父亲是那里的骄傲,他也应该是;而这些之外,还有小时候的伙伴也曾约定过,长大了要去那里,一起成长,一起历练——虽然那时候的他们还只是一群玩泥巴的小孩,没有人能肯定自己能有觉醒天赋的一天。
最重要的是,恍惚的印象里,已经好久不见的父亲曾缅怀而又温馨地对他说:
“那里有我最开心,最无忧的时光。或许无意义,但你也不该错过。
我相信,倘若你母亲在……也会这样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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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历14年,天陨15岁,恰好到报考星域学院的年龄标准。
5月30日,所有新生报名期限的最后一天。
下午3时左右,天陨进入竹门,抵达竹园。
离最后的报名截止时间,还剩下3个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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