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境还是喜欢偏僻的位置,到时候他准备在一个外围的位置待到宴会结束。
“应该是白池了,白池的天赋,正是皇室所看重的。韩皇也比较看好白池,本来这人选去年便要定下来了,六公主硬是拖到了现在。不过这是躲不了的,出生在大家族之中有幸运也有不幸,有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更何况她是出生在帝王之家。这韩奇的年轻一代,白池确实是天赋惊人,其他人很难比拟。只可惜风兄是帝师,不然风兄倒是是个比白池更合适的人选。”
伯辞向风止境仔细说明情况,最后还打趣了风止境一番。
渐渐的夜已经深了,瓷壶的酒也被伯辞一个人慢慢喝完了。风止境有些咋舌,很是佩服伯辞的酒量,六成的酒都是伯辞喝的,却不见有醉意。自己就不行了,喝个一两杯便不能继续喝了,以前还被一个小姑娘取笑过。两人结伴回了学院,到了问心广场后才分开,风止境回到了文阁。
“这么一折腾,我的干粮却是没买回来,看来又要明日了。”
回到文阁三层,推开门,风止境才想起了他为什么出门。以他的记忆,经过文心苑发生的这些事,竟然也忘了。后悔也没什么用,风止境看得很开,下次买回来便是。
风止境坐回位置,从书山上又翻出来一本新的书,决定今晚看完这本书再入睡。
翻了几页,风止境又把书合上了。风止境看书很少主动中途停下,这个行为很奇怪。
“又犯病了。”
风止境低语了一句,原来使他把书合上是因为风止境又产生了那种奇怪的感觉。自从那日文试反常的白日犯病后,风止境之后的晚上再也没出现那种感觉了,他本以为这奇怪的病已经好了,却不想今夜又发作了。风止境推开了侧窗,扶着窗棂看着夜空。
今日是十一,夜空中的明月已经有些圆了。风止境一算,觉得六公主还是挺贴心的,把溪花会的日子订到了三日后。正好是中秋佳节的前一天,这样不会耽误到其他人,让风止境对她的好感提高了一些。
想到又是一年中秋快到了,自己却站在这文阁中,风止境有些感慨。去年的中秋节,老道士没有在蒲团上默默打坐,而是和自己坐在观内的院里,透过树梢缝隙,欣赏着天上的圆月。风止境还记得,老道士看了一会儿夜空后,叹息了一声:“时间要到了。”
每年的中秋老道士都是盯着夜空,直到深夜也不说话,这次却说了一句。风止境倒是好奇,问老道士什么时间要到了,老道士没有回答,风止境也习惯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陪着老道士一起看到了深夜。风止境现在想来,看来老道士说的是自己的时间要到了。
想到这里,风止境有些伤感。对于他来说,老道士便是他唯一的亲人。时光总是无情的,一个人最终都会化为一捧黄土。风止境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神元人族都会踏上符神大道,追求那无上魂神的境界。永生,是每个人所渴望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没人被戳中心中的柔软处,风止境眼睛便有些湿润了。整个神元大陆,自己便是一个人了。
想着想着,风止境的魂识开始离开躯体,不过这次没有升到星空中,也没有跑到九天虚空,而是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一个没来过却很熟悉的空间。他凭着感觉在这空间中行进着,很快,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木屋。没有犹豫,风止境决定进去看看。木屋很小,只有一个房间,风止境面前的木门便是唯一的入口。
风止境轻轻推开门,一眼便扫遍了整个房间。看清屋子的一切后,风止境有些惊讶,这次出现了和之前不同的事物。风止境眼前的木屋里面,有一个人,风止境第一次在这莫名的状态下这么近地看见前方有人。他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主人在家,自己却冒昧地闯了进来,因为他实在没想到木屋里面会有人。
“小生风止境,冒昧打扰了。”
风止境把木门关上,重新敲门,但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决定走进去。屋子里的人背对风止境,坐在一个书桌前,在挥笔书写着什么,屋子中充斥着毫笔划过宣纸的的声音。背影与老道士有些相似,满头白发盘在头上,看来年纪不小了。
“风止境见过先生。”
风止境觉得可能是老人过于投入写作,耳朵可能也不如年轻时那么灵敏,进屋后行了一礼,把声音放大了些。不过风止境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躬身等待了一会儿,准备走到老人跟前。
没几步,风止境走到了老人身后,看到了木桌上的摆设。木桌的左上角整齐地摆放这一沓书写完的墨纸,右上角是笔架和墨砚,中间是老人正在书写的纸张。老人写得很快,他好像不用思考一般,在风止境观察书桌的这会儿功夫,已经往左上角放了两张写满的墨纸。
风止境很好奇,这老人写了些什么,能如此迅速。他自己看书已经是极快了,也不能在这时间里看如此多的字。风止境认真地看着这些还没有干的墨字,不一会儿,他十分震惊,因为这纸上的内容他见过。难道眼前的老人是他?风止境连忙走到书桌的另一面,想要确定自己的猜测。!-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