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制一撕,焱淼符爆开一团精粹真火,萧宁素心念一动,葵水助火势,将重构后的鸣蝉剑刃染成了赤红色,萧宁素奋力一剑,刺入犀兕头颅。
犀兕顿时惊天动地地嚎叫起来,疯狂地甩动着硕大头颅,萧宁素见董昕二人尚是没有登上岸边,死死地握着鸣蝉剑不肯松手,反而是越发用力刺下去,无奈是犀兕甲皮坚韧,纵然有精粹真火喷薄助阵,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
凡人被蚊蝇叮咬尚是郁闷,何况是灵智简单暴躁嗜杀的凶兽,这头实打实地的诞智凶兽更是躁狂,身躯一倒,要将头上的萧宁素压下。
但萧宁素岂会吃下这亏,招手一挥,游走天际的孤鸿剑倏忽飞来,纤足一踏,即是灵巧无比地一闪到了犀兕翻到过来的肚腹上,一张云霄紫雷符挑在剑尖,天雷霹雳间,再度刺进甲皮中,趁着犀兕笨重来不及翻身,鸣蝉剑纵横捭阖,顷刻间将较为柔软的肚腹割裂地鲜血淋漓。
岸边众人自不会闲着,陈世杰飞出一张定水符,控住了震荡不休的湖水,而轻功身法强悍的孟声、张说跃入水中,顾不上许多,挟着二女上了岸,而萧宁素一个人与犀兕缠斗,终归是人力不敌兽力,渐次落入了下风。
众人怎会让师姐一人独斗,情急之下都要御器下水助阵,但张纫寒与萧宁素相处日久,一眼看出萧宁素实际上从未与犀兕硬碰硬,看她剑光幻影,在渐渐勾引这头黑水犀兕上岸,出了水,水犀一身悍勇就要去了三成,此时下水无非是给萧宁素碍手碍脚。
张纫寒当即阻止了群情激奋的众人,孟声、邱华二人水灵根轻功敏捷,他二人下水助师姐激将犀兕上岸,余下人协助陈世杰布阵,黑水犀兕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人力不敌,须要水磨,即便帮不上萧宁素的忙,也不要过去给她烦心。
青桑弟子以萧宁素为尊,却也对素来稳重的张纫寒极是敬佩,各自点头依言行事,孟、邱二人随即下水协助落入下风的萧宁素,陈世杰一扬手即是三张元母符箓,与在阵道上颇有研习的王钊一起,布下三才五行、缚灵、厚土三阵,力图最大地减弱犀兕的冲劲。
董昕紧握着拳头,望着远处湖水中与犀兕斗地水浪翻飞的三人,萧宁素一袭黑白玄道袍承担了犀兕大部分的怒火,偶有孟、邱二人闪避不及,萧宁素身为师姐则必须御剑挡下,重构不久的鸣蝉剑在犀兕丈余长角顶撞地颤抖不休,连带饱受巨力的萧宁素脸色也不大好看。
张纫寒见董昕沉默向前走去,攥着腰间赤金玉佩,便是知道小姐脾气的董昕最是骄傲,不允自己成了笑柄,想一记符宝击杀了犀兕。
张纫寒拦下了董昕,说道:“莫要冲动,她们三人正激斗犀兕,你这符宝催发起来,是要将她们与犀兕一块陪葬?!还不收起!”
董昕猛然惊醒,讪讪地松开了玉佩,有心去相助众人,却无奈发觉自己不通任何修真百艺,贸然进去也只是画蛇添足,一跺脚,闷声道:“我在林中接引。”
这头黑水犀兕在沧澜湖中未有天敌地开出灵智,百年下长到了身躯五丈,诞智境的凶兽暴躁狂傲,与三个小人斗了一刻钟吃了许多亏,飚射出的鲜血染红了偌大一片湖水,犀兕更加凶悍,连番翻滚冲撞,张嘴一吐即是一道水柱,接连打地小人东倒西歪,眼见小人们招架不住要逃,血红了眼睛的犀兕不管不顾地追上去,吃下这几个气血旺盛的人族修士,势必大是滋补!
布阵完毕的岸边众人依计躲入了林中,只待犀兕踏入陷阱,萧宁素与孟、邱二人假意败退,且战且退,萧宁素一剑划开犀兕脖颈皮肉,逼地犀兕扭头就咬,趁此机会,会意的二人连忙向岸边奔去。
踏在孤鸿剑上,此处是湖面之上,清灵气浓郁,飞遁宝器若要滞空,耗灵太过,连萧宁素也不敢升高太多,见二人安然脱困,萧宁素放开手脚,朝岸边符阵退去。
几乎是萧宁素后脚刚走,犀兕前足就踏上了湖畔,踩得地动山摇,众人身躯一晃,陈世杰很能沉地住气,即便是犀兕发现了林中众人,咆哮着横冲直撞过来,也待犀兕奔进符阵后才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