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蝉脱壳计!”夏越冬惊醒道。萧宁素忙问是何故,明明是邪修寄身牌位都给消弭地一滴不剩,哪里来的金蝉要脱?
夏越冬掌中再度托起琉璃灯,一边步伐匆匆地朝道观外走去,说道:“狡兔尚有三窟,这邪魔妖道能布下如此多的阴兵大阵,不肯露面,又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小修,吞人精血夺人精魂,又指使蛇精意图夺去法阵锁匙引来灵气,做邪阵都只是细枝末节罢了,真正要用的是给失却肉身的邪修滋补神魂,这才是牌位之说!”
“昨日我略略问过芦安,提起下关村中许久未有妇女怀孕,今年冬季并不寒冷,林徐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染的寒气,这时再看,分明是邪魂入身鸠占鹊巢!”
“邪修狡诈之处便是在这里,越是拼死抵挡你我进入偏殿搜查寄身牌位,就越是笃定真身在其中,邪修无有肉身,难以正面相抗名门大派精英弟子,自断其尾,万事不济也可尽快金蝉脱壳逃出!若不是师姐说起,我尚是料想不到这一茬!邪修定然还有分魂,恐怕林徐氏肚中的,是个鬼婴!”
萧宁素听得浑身一震,她万万不曾想到昨日竟是与作祟的邪修如此之近,真是人心隔肚皮,那邪修真道是残忍无情,沉得下气,萧宁素心中怒火燃烧起来,此番定要是杀的邪修一根汗毛都落不下!
嘱咐魏悬盯紧村口,务必不要让任何人出入,而芦安等人就待在道观中,放回了三清塑像,邪修再是狗急跳墙都不敢打碎了三清,再怎么作乱也是要萧宁素将塑像请到芥子囊中才敢动手。
午时过后,太阳高挂,一场骤然风雨后,下关村民并不知道街上发生了何事,见二位仙长疾步朝林家宅子走去,艳羡地以为林家得了仙长青眼,看来是要转运发达了,却是听见王贤一喝止道:“除妖辟邪,闲杂人等速速回家紧闭房门,万事不可凑近!”
仙长发话,村民忙不迭地回了各自房屋内,一听到除妖辟邪,连扒门窗偷看都不敢,偶有几个知道地晚的,看着三人如临大敌地进了林宅中。
林宅中一片忙碌,丫鬟婆子井然有序地端着热水净巾来回奔走,林老汉守在外院,焦急地等着林徐氏生产,听是仙人来了,顾不得其他,只得先去拜见。
“林徐氏现在何处?”萧宁素不待林老汉拜见,抢话道。
林老汉不知三位仙长是何意,回答说是儿媳妇生在临盆,一问何时发动,正好是一个时辰前。
萧宁素总不能对林老汉说儿媳妇林徐氏正在生的,极有可能是个鬼婴,除魔辟邪的,就是你亲孙子。只好说道是祈福的,林老汉自然喜不自禁,没想的更多,引三人进了内院中。
夏越冬与萧宁素、王贤一略略颔首示意,邪修向来诡诈地紧,极是有可能布下什么疑阵邪阵,礼义廉耻这些在正道修士眼中必须谨守,以邪修论就是不名一文。
踏入内院,上一眼看是忙碌的接生场景,下一脚进去,三人眼前立时化出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白玉大殿,里头的丫鬟婆子成了丰神如玉的俊男美女,个个不着寸缕,身段如蛇般挑逗而来,一举一动皆是充满了魅惑,艳媚透骨。
萧、夏二人都是受过虚天炼心的道苗仙种,这等小伎俩如何能够欺瞒地去二人道心,反倒是王贤一面容呆滞,目中全是贪恋之色,身形蠢蠢欲动,萧宁素当即冷哼一声,激醒了王贤一。
夏越冬掷出数枚棋子,棋阵一开,幻象顿时不攻自破,但方才还忙碌的丫鬟婆子们全都呆滞不已,转身过来便是目露凶光,张牙舞爪地扑来。
“好个邪魔!好生无耻”夏越冬喝道,这次他眉间是动了真火,若是只控阴兵做手段,夏越冬还可高看一眼,几次三番控制唆使无辜凡人做爪牙,逼得三人要去伤害凡人,有心以棋阵击晕,但随着里屋林徐氏一阵高过一阵的痛喊声,邪修强行注入了邪气,十余个下人即便是被击晕,依然是在邪气指引下攻来。
“你是君子,我来做这个恶人!”不待夏越冬反应过来,萧宁素当下拔出鸣蝉剑,剑光闪过,斩下了院中被控凡人的头颅,旋即是感到有一线莫名之感,萧宁素目光坚定,隐约猜到是冥冥因果记下了她枉杀无辜。
“师姐?!”夏越冬又惊又怒,惊的是萧宁素竟然拔剑斩下了所有凡人,日后心魔壮大一分,怒的是着邪修无耻至斯,寄身未出世的婴孩,又逼迫萧宁素拔剑,愤怒地长啸一声,祭出银色印玺就要朝内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