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刚至鹫狮面上,鹫狮竟是裂开大嘴,任由飞剑刺穿了脖颈,道宗真人不曾料到鹫狮竟是如此凶悍,慢了一瞬未将飞剑拔回,鹫狮一震右手,逼得二位缠斗真人吐血狂退,咽喉发出不似人声的“嗬嗬”,铁箍一般的蒲扇手掌擒住了飞剑真人,头颅猛然一涨,活生生地咬下了掌中真人首级,大嚼几下吞入腹中,二位道宗真人见师兄惨死,心中悲愤,御使法宝攻来,却是被鹫狮甩飞过来的无头残尸砸地一滞。
被梼杌邪君亲手吸去精魂,成了凶性妖兽的尨贇丝毫不比鹫狮来的好对付,同是以一敌三,黑青发紫的利爪但凡刺中一丝,便是脓血泛滥,有真人不慎手臂划上一道,惊骇欲绝间手臂如吹气一般肿胀,若非是身旁真人眼疾手快斩下,炸开的毒血恐是要让三人都染上剧毒,如此束手束脚下,听得一声铜锣响,尨贇前扑撕咬,扶着断臂真人,三位真人战力陡然少了一半,不到半柱香就是一死一重伤,血瞳一转,竟是扑向底下道宗方阵中。
开灵方阵但听前方一阵阵喊叫惊怒,尚是不及反应,就是看见从支离破碎的天门方阵中溃退下来的师兄们,不待开阵迎入,便是看见他们惨嚎着化为脓血。意识到铸成大错的真人们这才联手迫回了尨贇回到空中激战。
道宗前来围剿的真人们本身就比鬼煞宗血河邪修来的少,陡然陨落数个,又有鹫狮、尨贇这两个非三四人不可压制的妖孽存在,只能堪堪拖住血河邪修不致使退去屠杀低阶弟子,一时甚是负担加重,盼望着临渊真君尽快斩了梼杌邪君,邪君一死,诸事定鼎,邪修辟易!
真君之间斗法,稍有余波洒下都是无可抵御,因此都心照不宣地在三千丈以罡风内决战,罡风蚀骨,也是一重考验。
“咳。”梼杌邪君喷出一口黑血,却是被易水剑洞穿了右胸,邪罡一闪,本该愈合起来的伤口有易水剑罡在,足足是耗费数倍了邪罡才平复下去。
“梼杌老贼,本君看你此次能逃去哪里。”临渊真君空手而立,易水剑隐于云中,随时暴起刺杀,淡然道。
梼杌邪君黑血沸腾,显然早是尝试过了秘术血遁,然而有十方天罗阵基在,根本无从冲破阵法围拢,反倒是溃败地更快,短短几刻钟,就已是颓势无法挽回,与引颈就戮无有太大区别。
“嘿嘿嘿……”梼杌邪君低沉笑道,好似有何底牌未亮出,颇是有胜券在握之感,临渊真君从真人境界时就开始满神州地追杀梼杌,各自有何杀手锏都是一清二楚,真君当然是知道邪君在虚张声势。
“本君条件不变,自封邪罡,束手就擒,尚能保一条命在天狱,否则抽魂炼魄,在七杀柱中永世不得翻身。”临渊真君平静地说道,就仿佛是在教导门下弟子一般随意,而真君确也是有这等资格。
“临渊啊临渊,古人云,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你就是太自负了。”梼杌邪君阴沉道,暗念法诀,准备祭出不为人知的杀招。
“哦,你道本君不知你百年前袭杀吾妹是为何?打着复仇的幌子实在低劣,下一刻你要召出山腹狍鸮,是也不是?”
一句话说的梼杌邪君终于是面色惨白,狠声道:“真道是好算计!由着沈静生死旦夕都放任自由,不做我明道正修真是委屈了!”
临渊真君面色阴沉,寒声道:“本君家事,无须你等冢中枯骨多言!既然不肯俯首就擒,本君今日定要将鬼煞宗抹去!”
梼杌邪君哈哈长笑,取出一只铜铃,叮铃一摇,鬼煞山便是隐有地动山摇,三声后,一头羊身人手,眼长腋下的庞然凶兽破山而出,倾倒的山石顿时掩盖了无数邪修、道修,长吼一声,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临渊真君而去。
“临渊!今日索性你我同做黄泉鬼!”梼杌邪君骑在狍鸮上,血河铺云。
临渊真君长剑一甩,喝道:“当年本君战地了十个,今日区区两个也妄想留下本君?痴人说梦!”!-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