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是有夏越冬七八分的棋阵玄功修为在,但对上的是萧宁素,苏长安将夏越冬视作半师半友,萧宁素能破掉夏越冬棋阵,又是并肩作战多回,素王都不必出,半柱香内,苏长安即是狼狈下台,放了定言不过一刻钟,栖雁真人脸色不愉,却是无可奈何。
终是轮到了李弦歌,二女甫一见面就是发自心底的两相厌,萧宁素不服气李弦歌在美人榜上盖了她一头,更烦李弦歌雪白似霜犹然搽了砒/霜般肌肤,李弦歌埋汰萧宁素天真幼稚,而且竟是动了情思。二人玄武墀上对视一眼。
三两肉?二两肉?
礼都未见,二人直接战成一团,李弦歌音功之术可一不可二,萧宁素早有防备下纵然是吵地她耳朵生疼,却是伤不到一根毫毛。而李弦歌一年不出甘露谷,斗气一般地研习剑道,天元灵根与器法境界全方位地压制住了萧宁素。
二人修为相同,萧宁素资质稍差,胜在剑法犀利无俦,李弦歌手段迭出,丹田气海干了,便真气接着战,直到两人气力都是耗尽了,拼着一口气死撑着不倒下。
终究是萧宁素在外血战真刀真枪地战过多次,摇摇晃晃地走到只剩下瞪眼力气的李弦歌身前,伸出双手狠狠捏着李弦歌单薄的面颊,继而按在李弦歌一望无际的胸前,哈哈一笑道:“折腾到最后,还不是你娘亲我赢了。”
轻轻一推,李弦歌跌出擂台。
场外众人看的是面面相觑,原来女子间斗法切磋这般狠的么,除了扯头发扇耳光外,堪称是无所不用其极了,祺春真人本就面沉如水,到后更是黑地可怕,不待今年轮值的嘉瑜川祺璐真人宣布胜者,即是拂袖离去。
“谢过真人。”萧宁素恭敬地从满面春风的祺璐真人手中接过篆刻着“庚子之首”的青玉玦。回到青桑弟子中,“己亥”“庚子”两块玉玦放于掌心,旋即是一阵欢呼声。
互敬过几杯酒,真人们就会离席去拜见通天塔内的万象真君。萧宁素蹬蹬蹬地追过去,其余真人知晓萧宁素与祺璐真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奇怪。
“小姨小姨,你看小宁又赢了。”祺璐真人低头看着赖在怀中撒娇不肯走的萧宁素,之前有些担心萧宁素陷于情伤中无法自拔,这会儿天真烂漫的样子果然是走出来了,爱怜地刮了刮萧宁素玉雪一般的小琼鼻,说道:“只你狂的没边,不成体统。”
虽是责备,但哪里听见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萧宁素心道有求于人总不好冷着脸吧,上一次这样子是那个猴年马月了?噢,是十一岁那年一冰水浇熄了父亲的炉子,怕挨打才跑去蹭娘亲。没想到放在俗世里都是两个孩子他娘的年纪,居然得去撒娇胡缠,哎,若是长生久视,反而都是喜欢后辈子弟个个长不大,好宠着。
看前边真人们进了通天塔,萧宁素嘻嘻哈哈地说道:“小姨,我明年大比一样要赢来玄青金玉玦,那我去做方阵修士好不好?”
祺璐真人一时接住话头,“又狂,大比英才荟萃……”
“什么,你怎么又提这事?不准!”
祺璐真人面色一冷,敢情这丫头的娇不是白撒的,方阵修士岂是儿戏,铁了心吃秤砣了?放着好好二重天不修行,去打生打死,出了事情,让她怎么向栖月师姐交代?师姐闭关冲境渐到紧要关头,是栖月真人或是羡鱼真君便看这三十年,万不可令她分心。
没关系,真人不允是正常的,萧宁素眨眨凤眸,倏忽间蓄满了泪水,亮晶晶地甚是惹人怜爱,祺璐真人头次见萧宁素这副模样,立时就软了,但还是咬定了不放,实在是缠地没法了,说道:“真不知道你这本事是不是也是从娘胎带来的,说哭就哭,此事小姨说了不算,你有胆子随小姨来,能让万象真君点头,本真人绝不阻拦。”
萧宁素一仰头,两江通天塔高入云霄,是二重天与三重天相连之处。开弓没有回头箭,壮着胆色道:“去就去!”!-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