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两个风云人物相对而视。
“知道吗,方久轻,大家的命格是方圆的,而此刻你的方圆命格中有一道突兀的倾斜。所以,听我一句劝,这次出征,还是大凶之兆啊。”剃一副苦口婆心,忠言逆耳的样子,脸上颤动的肥肉让方久轻说不出的厌恶。
方久轻剑眉一簇,脸色阴晴不定,一双明澈的双眼直格格盯着剃:“本王贵为四海之主,族群之傲,而今为我族千秋霸业,即将奉神谕而造功德,出征异地,以兴我族群,而今你这空食俸禄,担任要职的神学家,哼!在我即将出征建功时竟然说出如此不祥不吉之语。你莫要忘了,我族之内,早已无一族人信你那不曾见效自欺欺人的异端学说!”
剃流着泪:“方久轻,我知道你素来轻视神学,打压神学。夺我权柄,散我香火。早已认为我这种迫于祖上规矩而不得不存在的职位没有存在的必要,但还请你看在先祖的份上相信我这一次,这次出征万万不可啊!这是一个股肱老臣为我族奉上的金玉良言!”
“我夺你权柄,我散你香火?”方久轻讽刺地大发雷霆之怒,这老东西大概还以为是二十年前吧,那个时候自己还真不敢动他,要看他脸色行事,毕竟二十年前在族内的地位神学家是要在他这个族主之上的:“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你的权柄为什么会旁落?你的香火为什么会衰败?还不是因为你那从不预言见效的神学?笑死我,自己凭着出生时的幸运被上一代大师选为真神转生,而今却虚占其位,枉自掌我族命数多年,你的预言从不见准,你的占卜并未见效,我都替你脸红,像你这样生居高位,却从无实绩的人,被本王这种实干家推下去只是顺应天道,理所当然的!而今我族香火不旺,人口不盛,若继续由你这种人主事,族败被灭也是很正常的!哼,萤烛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哭!,你还有脸哭!你枉活这么多年不知顺应天道,迎合民意反要在我出征建功立业时大泼冷水,诅咒我出征不顺,简直居心叵测,罪该万死,若非祖上规矩不能弑神,我早就将你这浪费粮食的无用之人改工重造了!”
剃继续流泪呜咽,这怂包模样一如既往的让方久轻厌恶不满。
“你就哭吧!看看本王和你,一个先天的尊贵人物,一个后天的尊贵人物,究竟谁才是我族真王!”
“我可以为我族霸业,放弃优容享乐之身,孤身出征,而你行吗?你从来没踏出你的温柔乡半步而只会背地诅咒我,暗中诋毁我吧。”
“我可以变我族弊制,将权柄由无用的废物手中重新接管实实在在地振兴我族,而你行吗,你这废物只会哭泣呜咽吧!”
“我勤政爱民,在我宵衣旰食之下我族人口逐渐有复兴之势,而你行吗?你当政时从来不问众生疾苦,所以被推翻时大家如此的万众一心,你恐怕没想到吧。”
剃接受者方久轻的数落,突然不再流泪,而以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这眼光让他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不由地重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后者捕捉到这种不满,颤抖着移开了目光,迟疑了半刻才说:“金玉良言,昏君不听,哎,你的命中会因为这一鲁莽行动而遭遇大劫!”
“去你的,妖言惑众!”方久轻忽然飞起一脚,而后者哪里是他对手,被踹得身子再难保持平衡,咕咚一身摔倒在地:“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天神转生!”
“哈哈哈哈!”方久轻开怀大笑:“打的就是你这个肥猪!”
……
而今剃竟然真的一语成谶,原来他是对的,原来之前一直自以为是的都是自己。
方久轻抬起头,望着无边的黑暗喃喃自语。
“这具身体,已经快达到极限了,快不行了,我方久轻贵为四海之主,难道真的大限将至了?”
“再试一次,本王霸业未成,本王不甘心,本王还不能就这样认命!”
……
杨宇在磨刀。
他的刀已经够锋利了,称得上削铁如泥,锋芒逼人了。然而他还是觉得不够,他要求的是刀在刺入猎物身体时感觉不到一点阻力——这样他可以更方便地欣赏那些可怜虫脸上的惶恐和痛苦挣扎的表情——这对他非常重要,感受那些可怜虫临死前的绝望与无助会给他一种全身酥麻的快感,他贪婪而迫切地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快感令他痴狂,令他迷醉,令他不顾一切。
是时候了。
他满意地打量着手中的尖刀,想象着这把尖刀刺入那个刚被他掳来的猎物咽喉时的场景,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
他吹灭石室的铜油灯,顺手戴上那个精巧的面具——作为一个老辣的主宰者,他可不希望那些下等的猎物看到他脸上那种变态的满足表情——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所有的猎物最后都会死掉被他切割焚烧掩埋三步处理法处理掉,但他仍然在乎这些。那些猎物只需要在惶恐不安中乞讨着饶命,等待着死亡就行。多余的权利,他一点都不想给。
他倒拖着尖刀,任刀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瘆人的尖锐声在整个地下室回响。虽然这一举动会影响刀的尖锐度,但这瘆人的声响能让在另一黑暗石室的猎物神经崩到最紧——这点非常重要,他希望他的猎物越害怕越好,越崩溃越好,大小便失禁,全身颤抖最好了,这样他可以切实地感受对方的绝望。而他,一个变态,一个杀人狂,追求的就是猎物的绝望,那是他的快乐之源。
杨宇推开石室的门,点燃昏暗的铜油灯,透过面具眼睛处的双孔打量着猎物。
“你来了,”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的少年格外地镇静,尽管已被五花大绑任人鱼肉但仍然脸无惧色:“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横行半年未被捕的变态杀人狂吧。”
杨宇未置一词,他根本就不打算和这些猎物沟通,他只享受杀人时对方脸上绝望的神情,而根本就不必理这些即将被他杀死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因为不管怎样,这些人最后的结局都是被他或刺腹或割喉,鲜血喷溅而死。
但眼前的少年镇定若常,这让他非常不快,因为他希望对方越惶恐越好,越害怕越好,这样他可以趁对方无助不安时一刀刺入对方身体并欣赏对方脸上痛苦的表情而不是像这少年一样看不出丝毫不安,这样镇静的人杀起来时快感会锐减。
他拿起手中的尖刀朝这少年比划了一下,做出一个即将劈砍的动作,想通过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吓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