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养尊”未必能“储忧”。
平帆是众多冰雕里最后一个解冻的。已恢复自由,平帆就迫不及待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确认没有被冻掉零件,才猛然想起:“骨灰掉落了什么东西?”
迪亚娜摇摇头。
斯派尔摇摇头。
一众罗格小姑娘也都大摇其头。
“不对啊!”骨灰好歹是小BOSS里的知名人物,不会这么小气啊!
努力的拖动着僵硬的如同树棍一样的双腿,平帆把大教堂整个理了一遍,确认什么都没有之后,一屁股坐在了通往地下室的旋梯口上。
这里和神圣打不上多少关系了,祭台两边的水池里,原本应该被圣水注满,现在却盛满了鲜血,就像在女伯爵的寝室里捡到的那个注满了人血的浴池。
女伯爵是为了追求自己的青春美丽,用少女的血灌满了自己的浴池,这里的鲜血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女伯爵的血池代表了人类对欲望偏执的追求,那么这里的血池又代表了什么呢?难道是在讽刺教廷披着神圣的外衣吸食人血吗?
黑暗的大厅里,一排排烛台仍然在燃烧,那一点点微弱的光照亮着大厅中很小的一些局部,是的整个大厅显得更加阴暗恐怖。
凌乱的坐在楼梯口,感叹着建筑和自然地神奇。
夜晚的风从大教堂破败的天窗吹进来,在大厅里激荡徘徊,发出仿佛管风琴演奏的声音,时而似莺啼、时而似鬼哭、时而似万马千军从冰河上踏过。
小姑娘们因为害怕而聚拢在平帆附近,越是害怕,越会把黑暗中一些模糊的影像具象化,脑补成为奇怪的事物。
所以在怪物面前一个个英姿飒爽的小姑娘,在这自然的乐音中却不时地发出尖叫。
“发昏当不了死!”平帆下定决心,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说道:“走!找安姐去!”
一行人开始了对地下墓室的探索。
“怎么会这样!”几乎成了迪亚娜的口头禅。
原因是在这里他们不仅找到了一排排整齐排列在棺床上的石棺,还看到了数量远远超过军营、牢房的铁笼子。
更可怕的是他们找到了一间又一间的密室,密室里摆放着各种各样折磨人的刑具,曾经锋利的钉床已经锈蚀不堪,但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证明了这东西从来就不是什么摆设;墙上的十字架上生锈的铁钉上海钉着一些骨头,从散落在十字架底下的骨头判断,这些应该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等死的人类;这里的刑具太多了,其中很多平帆都想象不出它们的用法。
很多密室的墙壁上和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影子。
这些顶大说明教廷当时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或许这些人是罪大恶极的坏人!”平帆只能这么去安慰小姑娘们。在毁谤这些逝者的时候,平帆心中不断的说着对不起,希望求得谅解。
但是,在墓道尽头发现的一间密室,就没有办法掩盖教廷的罪行了。
这间密室比别的房间要大很多。房间里到处都是十字架,这些十字架上都绑缚着至少一具被抽干的尸体。它们的腿上、脚腕处都有明显的伤口,可能是被利器割开,放血所留下的伤口。尸体低垂着头,大张着嘴巴,好像在做无力的求救。
在这些十字架的中心,绘制着一个简单有巨大的魔法阵。说它简单,其实构成这个魔法阵的图案只有一个五芒星,外加一个外接圆。
在线条的十个交叉点上,分别摆放着十个人类的头颅,漫长的时间把这些头风干,却没有腐烂成骷髅的样子。头颅都张开嘴好像在呼喊着什么。
更不可思议的是绘制魔法阵的鲜血,也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依然殷红刺眼。
“不可原谅!”平帆因为教廷曾经那活人做祭品而愤怒。
“不可原谅!”迪亚娜却为教廷竟然在召唤恶魔而震惊。
这个魔法阵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是一个召唤魔法阵,众所周知,六芒星是召唤天使的,而五芒星则召唤的是恶魔。
教廷竟然悄悄地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干着拿活人做触媒,召唤恶魔的事情。兼职让一众虔诚信仰的小姑娘世界观崩坏。
就在一众小姑娘或痛苦、或哀嚎、或呕吐的时候,大黄朝着那个五芒星的正中心狂吠起来。
“有情况!”
“快退出去!”
察觉的还是晚了一步,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房顶上的墙皮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五芒星中心的地面处开始扭曲,空间在不断往下拉去。
房间的门被某种力量关上,两个跑得快的罗格用尽了全力也没办法打开。
一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
愤怒的咆吼响彻大厅。
“拿出血瓶!不要舍不得!一会儿,一旦受伤就喝血瓶!”平帆大声命令道,在这个世界里,血瓶是很珍贵的道具,一般人不到生命值下降到一半以下是不舍得拿出来喝的。
一条又一条腿出来,那个熟悉的安达利尔从召唤阵里走了出来。
不对!这个不是平帆熟悉的安达利尔,她没有那一头如烈火般树立的红发,更没有传说中绝美的修女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