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卡把行军索抛给他,周宇把一头拴在屋顶的一处铆桩之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扽了扽,还好蛮结实的。
“你要干嘛?”妮卡皱着眉头问他。
“你接应他们上来,我先下去探探虚实。”
“你不要命了?下面什么情况你知道吗?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也对,我的命这么金贵。要不,你来?”周宇挤眉弄眼地跟她招了招手。
“我可没你那么疯。。。”狂字还没出口,周宇一跃已经从屋顶消失,双手握紧绳索跳了下去。
“你。。。”妮卡重重砸了一下地,连忙朝两侧的奴隶兵打手势,让他们上来。
这通风管道却不是直上直下的,周宇向下蹬了几步,就站在平处,借着光线看去,管道变为水平的了。空间有些狭小,真不知道那蛇鸟是怎么过来的,他费力地把绳索解开,向正前方爬去。说不怕是假的,如果此时对面再有蛇鸟窜出来,跟大都督来个狭路相逢可就有故事了。
上面的妮卡手脚并用把班布尔、玛夏等人拽了上来,一问才知道刚才他们也在下面看到那恐怖蛇鸟,当得知周宇一人下窟后皆是为他捏了把汗。
“萨米尔,接下来怎么办?”班布尔问道,没了副指挥使,萨米尔当然是最高行政长官。要说这有人的地方还真就有意思,到哪里人们都习惯找个带“长”的。买不着票找站长,上不去车找乘务长,报销签批找科长处长。如果都没有,那就找有一“号”的喽,妮卡是官宣的萨米尔,自然有一号。
“这样,班布尔,你带三个兄弟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蹲守在屋顶四角。观察四外敌情形势,不仅是地面、空中也是重点。”
“好!”
“玛夏,你跟我下去,如果副指挥使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咱们也好有个照应。其他人,原地待命!”妮卡说完,走过去把绳索提了上来束缚在自己的芊芊细腰上。
玛夏刚才被那蛇鸟吓得六神无主,一看人家一介女流都骑大马、跨大刀,呱唧呱唧就是尥了,自己一个老爷们儿咋还有脸扭扭捏捏呢?硬是重重拍了一下脑门子,跟了上去。
周宇这边还在奋力向前爬着,为了不发出膝盖碰到管道底壁的声响,大都督几乎是全身贴在上面真·匍匐前进。什么?你说跟你大学军训时候一样?别操蛋了,那也叫匍匐吗?那跟西门庆钻洞偷会潘金莲差不多。
终于,昏暗逼仄的管道就要到尽头,周宇似乎看到下面有光照射上来。怎么会?这工事四外墙体自己都查探过了,除了入口处开启不能的两扇铁门,没有任何窗户,哪里来的光呢?难道又跟苏利文那里一样,是某种反应堆提供能源?
暗红的光线摇曳着,是古代洞房花烛中那火烛的颜色。周宇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爬到管道终点,向下看去。他愣住了。
下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里面有些金属质地的高低柜橱,整齐分布在房间四周。房间中央有一些操作台和水龙头,虽然早已失去了作用、布满了灰尘,但周宇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大厨房。
也对,这管道应该是厨房做饭时用来排烟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蛇鸟会从这里飞出。正当他疑惑之时,后面腿弯处传来一阵刺痛。
完了,肯定是蛇鸟回来了。发现我堵在这里,那九条毒蛇一口咬中我的腿。完了完了,我马上就会毒发身亡,一命呜呼在这里了。周宇暗自唏嘘。
“干嘛停下啊?”后面传来的,原来是那个小妞的声音。
“哦,我、呃、不。”大都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头朝下把身子从管子里拔出来,最后用两只脚勾在管道壁上面,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扑了下去。咚的一声,尽管他已经尽力去控制空中的姿势和落地的角度了,可头还是重重顶在金属柜门上。
很快,头上的疼痛就被他的好奇心取代了。周宇蹑手蹑脚地向光线走去,原来前方有一扇开着的门,那烛火之光便是从那里传出。
呆立在门口,后面两人也都站在那里,从他的肩膀两侧看着屋内,三张长得大大的嘴异曲同工。原来,发光的是几枚蛋,每一个足有篮球那么大,三三两两安静地躺在一个用树枝杂草搭造起来的鸟窝上面。一红一灭、一红一灭,交替进行,才把周围映照得如同风吹蜡烛一般神神叨叨。
“这不会就是那蛇鸟的蛋吧?”周宇奇道。
“很有可能,副指挥使大人!”玛夏连忙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