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大都督站在原地有些扭捏。
“让你摘你就他妈摘!”两个马仔起来,一个摁住他脖子,另一个上来就把围巾扯掉。围巾滑落,众人一看愣住了。一脸狰狞的面容好像被硫酸毁容了一般,看着让人作呕。
“妈的,真扫兴。老子差点儿吐出来!”
“难怪这小子用围巾罩着脸,要是这么着做生意,恐怕一年到头都赚不到钱!”
安塞看着这张残疾人的脸,皱着的眉头松了开来,挥了挥手让他赶紧离开。兀自拿起一块肉排啃着。
正在几人嘻嘻哈哈、大吃特吃的时候,嗖嗖几支冷箭从房顶射下。除安塞外,四五个随从登时扑倒在饭桌上。这些箭羽又疾又狠,一支支不是灌胸而出就是正中眉心,一群泼赖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被取了性命。
“什、什么人?”安塞一看遭了埋伏,一脚踢翻桌子,从后背拔出长刀,警惕地看着四周和头顶,却什么都没有。天井里除了滚落在地上酒壶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寂静一片。
“安塞是吧?”刚才那端着酒菜伺候着的丑男背着手,从厅堂另一侧的回廊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银面军士。一个手持弓箭,一个手持长矛。箭尖儿矛头上泛着晶莹剔透的黄光,顺着向下滴落在地上一种不知名的液体。
“你、你是什么人?”安塞举着钢刀,一步步向后退去。当啷一声,撞在门板上,后面已是退无可退了。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呐!”那男子仍然咄咄逼人,背着的手拿到胸前,把一副银色面具戴在脸上。
“竟然、竟然是你?”安塞大吃一惊,原来中了此人的圈套。
周宇走过去,一把扶起刚才中箭而亡马仔的尸体,摆在椅子上拍了拍肩膀。忽然,他右手加力一个巴掌扇在那尸体的脸上,马仔的头颅应声掉下,飞出去好远,轱辘轱辘滚了十几圈才停在墙角。剩下的身子还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十分恐怖。
“你、你用的什么妖法?”安塞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常人的力道不可能一巴掌扇掉人的脑袋,就算是死尸也不可能。此人一定用了什么邪术,才把自己的手下杀死于瞬间。
“妖法嘛,谈不上。但收拾你们这些蟊贼是绰绰有余的。今儿咱要是摆的明白,你可能还有条活路;要是摆不明白,喏!”周宇朝墙根儿的断头努了努嘴。
“那就是你的下场!”大都督阴森森地笑着说。
“你、你不要过来啊!”看着逼近过来的三人,安塞的腿直画圈,站都站不住了。周宇心里暗自好笑,什么三脚猫的人也能派来找麻烦,不知道对头是怎么想的。
当啷一声,安塞手里的钢刀落地。那七尺高的汉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作揖、不住地磕头。
“大爷、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小的,绝对不在您面前出现,有多远滚多远!”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带头大哥,此时却跟小猫一样。还是那句话,流氓斗不过当兵的,人家是脑袋别裤腰带上跟你干,好勇斗狠可是找错了人。
“捆起来!”周宇一声厉喝,玛夏和班布尔四手齐下,片刻就把这安塞捆了个粽子,提起来扔在大都督脚前。
“谁让你来的?”幽幽的声音从脑上传来。
“这个、这个。。。”安塞支支吾吾。
玛夏上来一矛柄嗨在他下颌上,咔嚓一声显然是下颌骨已经碎了。他掰开安塞的嘴,班布尔举着一个皮袋子就要往里面灌药。安塞知道那就是让人干枯的毒药,吓得浑身筛糠一般,不住地点头。
“肯说了?说吧!”周宇心里嘀咕着,总有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难怪来俊臣那么有市场,敢情这是买家市场啊!没有不招供的犯人,都是因为刑讯逼供的手段不够硬。
“是、是莱多大人让小的来,来的。”
“来干什么?”
“来、来。。。来杀您!”安塞越说声音越小,抬起头瞄着身前站着面具男的表情,可是除了那毫无表情的面具什么也看不出来。
“杀我?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为什么杀我?”
“这个、这个小的不知,真、真不知道啊!小的只管拿钱办事,别的一概不问!”安塞把头在地上磕得山响,头皮都磕破了,血顺着鼻子淌了下来。
“就凭你这些信息,我很难饶过你啊!”周宇蹲下来,单手提着安塞的头发举到自己面前,用面具中心那两个黑洞看着他,一阵头皮发麻的惊惧从眼中一直捋到安塞脚底板。
“别、啊别杀我,大人!我还知道,莱多大人派人去、去西岚领地调查您的来历,那些人马今早已经出发了。还、还有,若是今日小的失手了,他说、说还有杀招在手,不怕、不怕除不掉你这狗东西。”
大都督满意地揪着他头发的手松开,看来这小子真是把什么都说了,应该再无保留了,你看连狗东西三个字都说出来了,这不是原话吗?
“哈哈,好!好啊!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留你活口了,否则岂不是放虎归山!哦不,你算不上虎,充其量也就是只苍蝇!”周宇一抬手,玛夏又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饶命、饶命啊大侠!”这一会儿,大爷变大侠了。我还麻辣小龙侠呢!
“那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周宇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显然透露出的信息是耐性越来越差。
“我、我跟着大侠干。大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您说要干掉莱多是吧?我这就去干掉他!”
“这我可没说过,这是你说的噢!你们都听到了,这话要是传到莱多大人耳朵里,哎呦呦,不好听不好听啊!可能有人要人头落地喽!”
“哎呀,大侠啊!”安塞突然哇的一声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在生死面前什么尊严都可以不要。
“这样吧,我看你也蛮诚恳的。就饶你一命吧,不过也不是那么简单。来人呐,给我灌!”周宇一声令下,玛夏、班布尔还是冲上来捏着安塞的嘴巴给他结结实实灌了一袋子黄色液体。
“噗噗、咳咳!”呛得他从鼻子里直往外流。比起灌药,那心里的恐惧更让人惊悚,安塞两腿一蹬倒地不动了。
“装什么死?”周宇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安塞摇了摇头,晃了晃脑袋,还没死,他惊恐地睁开眼睛。
“我没死?我没死?”
“是暂时还么死!”
“啊?谢谢大侠,谢大侠不杀之恩。小的下辈子定结草。。。”
“放屁,别整下辈子这种云里雾里的话。告诉你,给你喝的药还没发作,你帮我办一件事。办完了自然给你解药,你要是办不好。那就别怪我。。。”周宇嘿嘿奸笑了两声。
“大侠尽管开口,尽管开口。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回去跟那莱多说,办完了,把我干掉了。别的任务,等我继续通知!”
“呃、呃,好!好!可是?”安塞面露难色。
“喏,这个给你!”周宇摘下脸上面具递给他,显然这孙子是在疑虑莱多不相信他完成任务,给他一个证物。
“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谢大侠、谢三位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