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东阁殿内传出,两扇巨门缓缓推开,几个内侍毕恭毕敬地站在两侧,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玛夏和班布尔连忙侧身站在甬道边上,生怕挡住这皇家之路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英武之音不绝于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特使大人辛苦了!”一个面目俊俏、身材健硕的锦衣少年跨步出来,他弯腰浅浅一鞠右掌摊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玛夏向里面张望,让他惊讶的是出来的既不是个老头也不是个壮汉,而是一个英姿飒爽的中年女子。这女子头发高高盘起,用鹰形环佩扎妥,身着一身紧身武斗服甚是贴合肌肤,一块黄金胸甲罩在胸前,日光照在上面反射出金灿灿的耀眼光芒,一看就非凡人。
“王子殿下客气!”
“那大赛之事,还望特使大人多多关照。一路艰涩凄冷,小王备了些许薄礼送到大人行府,请大人笑纳。”
“这是何必呢,王子殿下。都是为水王大人办事,还分什么彼此?”
“小王未曾想到,大赛尚未拉开帷幕却家中传此噩耗,寝食难安、彻夜难眠,深感对不起水王大人的恩德。若是能平安渡得此劫,在下还有大礼奉上。劳特使大人费心!”
那女子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西玛的肩头,几个内侍引着朝深处走去,想来是去下榻休息了。路过班布尔两人之时,女将军鹰隼一般的眼睛扫了二人一眼,又照了照地上的尸体和呆子,面无表情地行了过去。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照面,却把玛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女子是什么人,竟然只是一瞪就有仿佛有着夺人魂魄、让人拜倒在地的威力?
“进来吧。”刚才还谄媚谦卑的西玛立马褪去外衣,一股冰寒镀上玉面,声音冷得让人骨头都打颤。门外禁军听到王子吩咐,连忙帮着俩倒霉鬼把这些尸体头颅搬进东阁。班布尔明显看到了他们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你们丫牛逼,现在不牛逼了吧?
“说,怎么回事?”西玛背着手,冷冷地问道。
“王子殿下,小的、小的跟着旗丹大人埋伏在城东祠堂。后来那个人来了,来了以后我们按照大人的指示采取偷袭的策略。哪知道此人天生蛮力、力大无穷。。。”
“好了好了,说重点!”西玛摆摆手显得很不耐烦,他没时间和心思听这长舌妇一般的小兵说书。
“就是偷袭、恶战,然后都死了,这僧人被砸中脑袋变了失心疯。三十多人,就我们俩活了下来。”
西玛抬头扫了一眼班布尔和玛夏,见两人破衣烂衫、鼻孔处还有未结痂的血渍,其中一个顺着手指尖往地上滴血。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恶斗,岂知这是周宇特地叮嘱二人的,一定要化好妆再出发,否则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局来的。
西玛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蹲了下去。他盯着旗丹满脸是血的头看了看,叹了口气。又转头看了看玩逗逗飞的傻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喂!”西玛用了摇了摇傻子的肩膀,傻子转过来一嘴的哈喇子,目中无神、表情木讷。西玛头向左偏,傻子也跟着摇;头向右偏,傻子盯着他跟着晃。
“喂,丘其拉,我是谁啊?”
傻子一声不吭,憋了半天回了一句:“喂,丘其拉,我是谁啊?哈哈,哈哈!好玩!”
西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舒缓了一下紧皱的眉头。这特么也是够惨烈的,人家一个人打你们这么多,还是毫无准备、猝不及防之下。
“饭桶、废物!一个个都他妈是废物!”突然,西玛毫无征兆地咆哮起来,一脚踢飞了旗丹的头。那头颅咕噜噜滚出去老远停在墙角,班布尔、玛夏、其他禁军和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前两人是戏精,其他人却是生怕一个不小成为出气筒掉了脑袋。
“这就是那个家伙?”咆哮过后的西玛踱步到周宇的尸体身旁,用脚踢了踢。
“此人既然天生蛮力、力大无穷,那又是怎么死的呢?”西玛知道各个领地脱颖而出的参赛者尤其是决赛参赛者,骁勇善战、以一敌十那是自然,草包一类根本早早地被淘汰了。可这面具男以一敌四十,还是在偷袭之下,可见战力非凡呐!
“听到打斗声后,这贼子的帮手冲了上来,与兄弟们缠斗在一起,互有死伤、惨烈至极。旗丹大人带着小的两人把此人团团围住。丘其拉从后面抱住他,旗丹大人冲上去抱腿,要把这小子扔进井里。可这悍匪一刀削掉旗丹大人的头,回剑劈砍又不得,发疯一般用剑柄击打丘其拉大人的额头。”
“我的一看旗丹大人战死也是红了眼,不顾死活地冲上去一人一只脚,用尽全力把他扔进了古井里面。可怜丘其拉大人却是因为头部受到剧烈打击失去了神智。”玛夏一边说,一边假装回想起死去的战友领导而伤心擦泪。
“那、那他是淹死的咯?”西玛蹲下来看着这奇怪的银色面具。早有消息传回来,代表南部大陆和霏琳娜参赛的是一个银色面具的西岚奴。不知道他这个面具下面隐藏着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