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哈,小梁。我也不想骗你,跟你玩什么你猜猜我是谁、退你购物费什么的把戏没意思。你给我挤点儿血出来,我有急用。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放心,只要那边办完了我马上回来帮你开门,救你麻麻,行不行?”
小梁听完后,眨了两下眼睛,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脖子。
“什么,你不愿意?”
小梁还是摇头。
“是不愿意还是没办法?”
周宇有点儿急了,虽然说水下取血有难度,可是小梁可以随自己去陆地上啊,刚才它既然能把自己托举过河,就说明它在水面之上可以呼吸,上岸自然不是问题。
“比古比古、叽叽!”
小梁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句。
“什么意思?”
周宇脑海中的意念说,这小家伙说自己没有血。
“没有血?没有血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给我就说不想给我,别找这种那种理由搪塞好不好?怎么会有生物没有血?没有血你的氧气怎么被输送到身体各个器官?怎么支撑你这么庞大身躯的生理活动?”
小梁显得很委屈,周宇咄咄逼人、步步紧逼,小家伙只好不停地向后退,直到屁股和长尾顶到礁石之上,才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他。
“呼姆呼噜、咔啾啾!”
这句话的意思很快也被翻译了过来,是说“麻麻生我时才有龙血!”
一句话让大都督陷入了沉思,看小梁的样子不像是在耍鸡贼,它好像没有那么多心眼。那依据现有线索来分析,龙血就是指龙分娩的时候流出来的血,也就是脐带血。至于现在为什么无法取血,也许是因为这一物种的皮肤刀枪不入,根本不具备外力破坏、强行取血的可能性。
也有一种可能,是因为龙成年后血液变成了某种特殊存在,它的体内并没有这种物质了。所以,龙血才如此珍贵。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无论龙宫是龙潭还是虎穴,都必须要走上一遭了。救妮卡迫在眉睫,至于帮小梁找麻麻就算迫在鼻毛吧。
开门,哎呀开门!
周宇左右游了三四圈,脑子飞速运转着,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这里与幽冥山谷大相径庭,眼前只有一扇大门,没有任何走廊、通道、指示牌、上下扶梯滚梯,就是铁板一块。让人手足无措啊!
突然,一句话从心里翻腾出来涌上心头:城吞四季花眠羽,下马不识桃花町。既然卤煮火烧说了口诀,就肯定能用上。前面两句已经证明了二人不是在信口开河,眼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只好反复揉捏后面两句,看能不能压榨出点儿剩余价值了。
城吞四季花眠羽、城吞四季花眠羽。。。周宇一遍遍默念着这句话,自己一步步向后面后撤,力争将整个铁门纳入观察实现。
太近了,反而看不出端倪。门是如此,人亦如此。
待到退后约莫六七十米的距离,周宇的眼睛泛出一阵精光。果然,这门上的铆钉是有规律的,近距离很难辨识出来,现在自己站在几乎百米开外,居然看出了一些门道。
铆钉的分布呈放射状,周宇记得自己曾经去清华艺术馆看过东京富士博物馆在那里展出的莫奈名作《睡莲》,有人说这幅画必须眯着眼看才能看出意境和美感。此刻,大都督正是汲取了这个建议,把眼睛曲曲得跟他姥爷似的,盯着铆钉死看、死琢磨!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知道是眼花了还是人家设计好的,周宇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了起来。铆钉分布的规律性也跃然纸上,它们是以正中心的那颗为中心,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辐射。每隔四枚,又以最后一颗为核心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辐射。如此蔓延、如此反复,直到没入礁石之中。
可是,城吞四季、吞四季是什么意思呢?周宇飞速游到门前,完全不理睬在身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梁。用手使劲儿拍打着正中央的铆钉。
咚咚咚、咚咚咚,没有任何反应。
城吞四季,如果把这个圆心作为城,那么四季应该分别在四个方向。一、二、三、四,第四个、第四个有什么机关呢?
周宇又用力拍了拍左边第四个铆钉,没有任何反应。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这会儿想起了同命相连的小梁,他朝着小梁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真的没办法了。黔驴技穷的驴,说的就是自己这一头。
拍、拍没什么效果,那拔呢?又一个念头计上心来,周宇这个人大家都知道,不穷尽了办法绝对誓不罢休。他把指甲用力楔进铆钉与金属板之间,使劲儿一抠。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指甲差点儿没崩了,铆钉不可能松动,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到,馒头大小的铆钉能用指甲K开?笑话了、滑稽了。
大都督偏偏不信邪,心里默念着我再试三百六十种方法,如果都失败了,只能怪妮卡命不好了。
砸不行、抠不行,我拧呢?周宇悬浮在水中一拍大腿,吓了小梁一跳。
掌心扣住这枚铆钉,五指并爪用力向逆时针方向拧过去。
吱吱、吱吱——
细微的摩擦声传入耳朵,几股小气泡涌了出来。周宇乐得嘴角咧了起来。有门儿!还真是拧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