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清竹?”
众人的目光被临阵脱逃却又缉拿归案的威卡家眷所吸引,没人注意到推罗走过去,向为首的红盔武士耳语了几句。
“你们、你们怎么了?”
威卡不得不脱下来外套给前面的两女罩上,她们几乎不着寸缕,即便是外面青楼里的窑姐儿,也比她们穿得要多上两件。
“他、他就是个禽兽!”
“大人。。。”
两女一看到威卡,泪水奔涌而出,一个控诉、一个泣不成声。
显然,威卡的几房妾室被推罗玩弄了个上下开花、死去活来,否则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围观的众人哪里还猜不出那香艳暴戾的场面,有的是敢怒不敢言,有的则是认为威卡咎由自取。
浣羽在一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种场面男人之间流连几眼也就罢了,如今却要强迫自己去观望联想,那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无耻有多无耻。
“推罗,你把威卡的家人怎么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大公主一言祭出,自己都觉得欠妥。她希望推罗怎么回答自己和众人呢?是描述一番还是一笔带过?
本来,在杜班西亚大陆上,作为厝灵家族的成员,黄袍加身、血统纯正,对那些瞧得上的女子用强之事也不少见。虽说于身份不合,于伦理不合,不过这里哪有法律?哪有公义?谁是帝王谁就是法。那些民众也大多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据说塔依拉就曾经在天音城主街上就地正法过不下百名女子,惹得人家有几分姿色的妇人不敢上街。
可这些人不一样,说到底她们也是推罗的嫂子,这么做乱了纲常,即便是厝灵醒过来,也要扇他几个巴掌,把这没大没小的贼子吊起来打。
“哦,你说我把她们怎么了?”
推罗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那几个仍在垂泪的女子。
“你们也太小看我推罗了吧?哈哈,哈哈哈!”
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这人才沉下面庞。
“就这几个货色,我推罗会看得上吗?笑话,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不过是让红盔武士的将领们伺候了她们两天,时不时去看看好戏罢了。”
原来,推罗并未直接染指这几个嫂子,而是让红盔武士好好享用了一番皇家犒赏。不难想象,当时作为看客的推罗那番惹人怒的嘴脸,难怪楠木和清竹骂他禽兽。简直是连禽兽都不如的行径。
“你、你个卑鄙的东西!”
威卡实在无法继续当众忍受这种屈辱,这种做法简直比当着所有弟弟和妹妹的面抽自己耳光更加让人悲恸,他冲过去到桌上胡乱拾起一把餐刀,朝着推罗捅过去。
“放肆!”
推罗一个闪身,一拳打在他脑后,把威卡击倒在地,呜呜呀呀地捂着头来回打滚。
刚才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戴上了铁莲花,这物件是推罗最爱用的武器,既不惹眼杀伤力又惊人。
推罗眼皮都没抬,似乎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缓缓蹲下身,一把揪起威卡的头发,把他整个人半个身子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左脸。
“我说我的好兄长,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大家早就各有分工,你管你的建舍挖渠,我负责我的肃反涤浊,主上大人早有旨意,你不知道吗?这是我的工作,工作你懂吗?”
“推罗,你太过分了!无论如何,也不该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况且还有这么多的下人和官军围观!”
浣羽站起身,一身正气地走过来,想要逼推罗放手。
“好好好!”
推罗一松手,威卡的头重重砸在石地上。他讪讪一笑,转身背着手向自己的座位走去。不过,却丝毫没有入座的意思。
“我跟几位兄长和大公主论论这个道理。威卡作为二公子,临阵脱逃、举家外迁,留他一人在天音城见风使舵、卖主求荣,是什么行为?”
到了给犯罪行为定性的时候,其他人甚至包括浣羽在内,都不敢接答话茬,毕竟这是实打实的把柄落在了那禽兽手里,旁人无论怎么辩解也辩不过王道两个字。
“怎么?没人说吗?那我来告诉你们,这是叛国的行为。即便主上大人在,也要治他个死罪。主上大人若是传位于塔依拉,他会比我更残忍、更暴虐。”
“所以说,在王道面前没有什么情义可言。威卡触犯了王权,就是死罪,自然要剥夺他的爵位。既然不是勋爵了,他的家眷又有什么身份可言?送给红盔武士当了营妓,有什么不妥吗?”
推罗用桌上自己面前的台布擦了擦嘴角,端起瓷杯把里面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