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薛,太棒了。虽然咱们吃了几记重拳,不过并不影响大局。你这战略性转移的打法非常契合实际,也是富有斗争头脑的。”
“内什么,大都督,咱俩之间就没必要这么互相捧了吧,怪浪费口水的。”
周宇讪讪一笑,这老小子还是那副德性,只要自己一耍虚招他就直言不讳,一点儿台阶不给,也许这就是老薛的性格特点,难怪他在地狱最下面一层不吃香,吃屎都抢不着热乎的。你看看人家安东尼就不一样,不仅抢了老大的女人,还狐假虎威了好一阵子,现在杜班西亚吃香喝辣,任谁还都得给几分面子。
“呃,不过我也听说了一些传闻。”
周宇把头一低,贴近了两拳距离,盯着薛西斯默默不语,看他的反应。
“哦,什么传言?”
老薛似乎不太明其所为何事,既然夸赞采取守势是明智之举,为何又抛出了一个谜团呢?
“我听说,军中有一些动摇啊!”
“你是说长生军?”
“是啊!”
“几战之后,我们折损半数精英,又失了伊莱克城和普兰城,作为总司令我难辞其咎,不过若有风言风语质疑在下的意志,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哦?”
周宇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看来老薛心里是有数的。作为搭档,也就是搭班子共事之人,切记完全掏心掏肺,穿一条裤子。他跟班布尔、玛夏他们不一样,那些人是兵,历史使命只有一个:就是战斗。
老薛的历史使命是领兵,能一样吗?所以同为领兵打仗之人,大都督跟他之间必须要保持一种默契和平衡,看上去亲密无间、一团和气,但实则要知根知底、有来有回。
对所有人都不能和盘托出、亮出底牌,这一点前世周宇吃了很多亏,而且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那种。记得曾经队里有个警员有些情况要反应,连跨两级直接找到支队长。支队长了解情况后,把周宇叫到办公室狠狠骂了一顿,骂的他狗血淋头,出去走廊都抬不起头来。
为什么?就是因为他跟副大队长关系太好,全体警员都知道俩人关系如胶似漆,结果呢人家告状就得玩个三级跳,让上面直接砸大锤下来。
“莫非老弟也信不过我?”
“怎么会、怎么会?薛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你的决定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的意见我一定会吸收采纳,咱哥俩论不着那些哈,论不着。”
大都督一看目的达到了,也不继续深究。成熟男人之间,不点破、不道破那是规矩来着。老薛来自于奴隶社会,把兵当做工具已经是他人性的进化、文明的攀升,还想对他要求什么?玛夏说他有些自私,那是骨子里的东西,无论怎么剥也剥离不出人的灵魂。
如果把一个人的性子从灵魂中剥离出来,那大家就都千篇一律。
对于任何人保持一定距离是他在杜班西亚大陆上行事是下定的决心,压倒大都督心里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安东尼。尽管撼天盟的人距离自己的内心比他们要进上三分,不过人心隔肚皮,还是拉好分界线更科学。
“那老弟接下来准备怎么干?”
薛西斯一看来了强援,摩拳擦掌之势溢于言表,心中那些奴隶兵告状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并不知道,正是他亲手深植于大军兵士心中那三分隔阂,最后却演变为致他命丧黄泉的关键。
“我想、闪击伊莱克城。”
“闪击?什么意思?”
二战中,德军采取了闪击波兰的战术,求的就是速战速决、奉的就是兵贵神速,尽管周边几国对于纳粹头子的扩张野心了若指掌,不过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在那个打仗都需要先写一封信说你不好我要揍你云云的时代,人家不声不响地直接开枪。
周宇也想在本沉寂许久的形势之下,放个冷枪、射枚冷箭、圆个冷场、煮个冷面。打之前要谨小慎微、低调再低调,打之后要声名鹊起、广为传颂,高调喊出那一句:塔大姨妈!
“塔大姨妈?”
薛西斯皱着眉头,实在理解不了这四个字的含义。也是那么个理儿,他又不是岛国人,若是关白或者半藏自然沟通无障碍,大都督跟苍井老师、小泽老师和波多野老师学的那些日语绝对够用。
躺在一个茅草屋里,虽然简陋可大都督满心欢喜,他跟玛夏、139一起住,小梁没有带到山谷里来,那是闪击伊莱克城的重炮,此刻不能现身,谁知道奴隶军里有没有因为立场动摇而偷偷投敌叛变的反骨仔,所有人、包括刚才给他捏了脚的四朵金花在内,都得重新考察。原来的考察期,一律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