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寒光骤现,让周宇惊呆的是身后所发生的一幕而不是身前。
映入所有活人眼帘的是,玛夏军团士兵们一个个手握钢刀,从后向前用力捅刺着自己人,瞬间便有几十人应声倒地。
周宇虽然戴着面具,但却将血腥一幕尽收眼底、一点不落。
“你、你?”
玛夏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这种笑容令人胆寒。尤其是在冰冷的月夜之下,让人联想到死亡。
“大人,没想到吧?”
说着,玛夏从腰间抽出匕首,不容分说地向大都督胸口刺来。而周宇身后,则是另一把刀,出自他人之手。
一前一后两个致命杀招,蒙在鼓里的周宇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叮的一声,玛夏的尖刀戳在了一个硬物之上。
什么?不可思议的表情出现在这小子脸上,而捅向周宇后背的那把单刃刀同样受阻。
更让人咋舌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被“杀死”的那些亲兵一个个突然从地上弹起,手中连弩噗噗迅速击发,瞬间了结了刚才动手行此的“友军”。
一时间,一场无声的好戏上演。
玛夏呆若木鸡,不知所措间便被三四个人擒了,捆了个五花大绑。
与此同时,南麓源源不断有黑衣人攀下峭壁加入战场,双方虽然没有发出搏斗之声,可中弩倒地之人越来越多。
一场杀与反杀的闹剧很快就落下帷幕。
玛夏被装进麻袋,颠簸行走在不知什么路上。
窸窸窣窣后,几个兵士把玛夏从麻袋中释放,周围强光骤现,让刚刚适应了黑暗的玛夏不得不用手遮挡住眼睛,防止自己被刺瞎。
而他环顾四周后才发现,自己所处的正是下午开会的中军之帐。
什么,他竟然又被带回了这里?
这怎么可能?
跟他一样诧异的还有百十来个被活捉的玛夏“亲兵”。
“我说玛夏,这玩笑开得有些大啊!”
周宇坐在马扎上,抿了一口茶水,若无其事地问道。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与他打扮得极为相似却戴着面具的男子。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你、你。。。”
玛夏的屁股向后面不停腾挪着,如同看到了洪水猛兽。
“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些让你失望了?”
大都督一抬手,旁边另一个“周宇”摘下面具。原来,那副银色面具之下并非周宇,而是泰山。
“你竟然?”
“我竟然什么?”
周宇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薛西斯。
“大都督,你真是神机妙算!”
周宇并未自卖自夸,他只想搞清楚玛夏到底为什么要出卖自己。
“玛夏,为什么?”
玛夏的脸上从惊恐转为得意,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说大人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哦?我多忘事?说来听听!”
周宇翘起二郎腿,眯缝着眼睛看这位阶下囚。他说自己忘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你忘了自己在跟谁作对吗?”
玛夏的口中说出这句话时,面目变得逐渐扭曲,而那声音似陌生又似熟悉,周宇听得真真切切,正待他要仔细揣摩之时,砰的一声玛夏当着自己的面用力将头撞向地面。
登时头破血流、血流如注。
“快!拦住他!”
泰山离得最近,也顾不上多想,一脚卷过去踢在玛夏头上,把他踢晕倒地。也好,这是最快的法子阻止他自戕。
那个声音、声音、声音。。。
是他!
周宇眼前浮现出一个奇怪的面孔。没错,声音就是他的!
那个跟他在伊莱克城广场上对峙的年轻人,那个插翅飞了的阶下囚。
虽然捅破了阴谋,可是大都督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让泰山假扮自己,又让所有亲兵胸前背后都塞满棉花套,在遇袭后假装身亡到底。
而周宇自己则利用叛眼在山顶上秘密观察。虽然擒了玛夏,可他显然不是那正主儿;自己派出去那两队敢死队,却实实在在被玛夏的手下干掉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