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杀人质!”
冲潭立刻放出第二道指令,金色盔甲下那个满脸刀疤、相貌丑陋的冲潭军领袖举着两柄回旋镖冲向甲板最前方。
一切都为时已晚,咚的一声绿影落在甲板之上,硬生生把尺厚的板子踩得下陷三寸。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冲潭边说边回力怒掷,两柄回旋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出。绿影完全没理会他的正面进攻,而是双腿微曲一个箭步射向左路栅栏。
那里,数十个士兵手提尖刀正要对绑缚着的妇孺下手,哭声震天、哀嚎遍野。
刷,第一个士兵的刀还没举起来就见眼前一绿,一对可怕的眸子映入眼帘,那种恐怖他从未见到过。
啪!
没有人看到绿影用了什么法子,士兵的身体被活活撕裂变成两半,一半跌入河中、一半软趴趴如烂泥一半摊在甲板上。登时,鲜血喷了出来,喷的四处都是,后面几个士兵的脸被染得如同从染缸里捞出来似的。
可是,还来不及跑或者落刀,绿影就如同闪电一般再次袭来。两个、三个、四个,冲潭只看到绿影一闪再闪,他的卫队迅速被冲的七零八落,别说握刀杀人了,连能凑成一具完整尸体的都没有。
“妖怪啊!快跑!”
眼看着尸体在眼前越多越多。不对,是残肢。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的冲潭军一个个吓破了胆,一些年轻人甚至吓哭了、尿了裤子的也有,他们刀都拿不稳一个个倒在地上,双脚用力踢蹬,嘴上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可惜无论跑得快的还是爬得慢的,一个都没能幸存下来。绿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了一圈,二百多个准备行刑的士兵却是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有些青筋暴露的手臂还死死攥着甲板,有些指甲陷在木栅栏里,手臂却是孤单影只地耷拉着,更有一些带着半拉身子的头颅挂在箭柱上,眼睛凸出、舌头半尺来长。
邪魔到来?
冲潭手里攥着硕大的回旋镖,却掷都不敢掷出去。甲板上挤满了士兵,他们簇拥在一起半点不敢分开。后面还有源源不断从楼梯上跑步上来的援军,看到这一幕扭头就往下面逃。
绿影速度慢了下来,抬起双手仔细端详着,美滋滋地笑着,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他的手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指甲比常人长出一寸、尖锐的如同刀子一样锋利,血滴因为双手抬起顺着手肘滴答、滴答滴了下来。
噤若寒蝉,整个甲板上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上千双眼睛就这样盯着露出两颗野猪一般獠牙、邪魅微笑着的恶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把手指送到嘴边,按个吮吸起来,仿佛在吃雪糕一般。
咚、咚、咚!
吸吮完手指,绿影缓慢地向冲潭军走去。他的金色头发如同美杜莎一样,在空中肆虐飘舞,用力撕扯着狂风。那双可怕的眸子里只有一条竖着的线,完全感觉不到爱恨情**怜悯。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所有人头顶。这些习惯了杀戮的人竟也会害怕,他们死死抱在一起,不知所措、放声痛哭。
“你、你究竟是谁?”
冲潭双手摊开,哆哆嗦嗦地问道。可眼前这位,除了逼近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你、你要干什么?”
“啊——”
一到绿光冲向人群,闪电一般。
聚集在河岸的班布尔和玛夏大呼冲啊的同时,哀嚎声再次响起。
杀戮和解救同时进行着,似乎只用了一根烟的时间。
血在甲板上汇集成小溪,奔腾着涌向边角,顺着那些木椽流向落叶河。
河水貌似很着急冲刷掉索拉仇人的血,很快红色便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的湍急和茫然。甲板上的恐怖画面让那些被解救下来的妇孺再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惧,泰山等人在给她们披上麻布的同时不得不捂住她们的眼睛,催促她们赶紧离开,以免当场疯掉。
站在尸体中间的大都督手里捧着一个戴着盔甲的脑袋,用力盯着他的眼睛一遍遍问道:“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让你说话呢,怎么不说了?”
“孬种,你倒是说啊?”
周宇一松手,右脚抬起用力一个劲射,冲潭的脑袋被他像守门员开大脚一般踢了出去,打着转儿在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落入江中。
扑通,水花溅起,迅速消失不见。
咚的一声,周宇也坐在甲板上。
很久,泰山、班布尔和百夫长们站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敢去打扰。谁也不知道,这位杀神是否过足了杀戮的瘾,会不会拿他们当饭后甜点。
“坤,结束了吗?”
“坤?”
任恢复了一丝意识的周宇如何呼唤,心中那个苍老而仇恨的声音都没有回应他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