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这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藏多急忙反身跟几个随从小象嘀咕了几句,那些小象窸窸窣窣跑了出去。
“藏多大人,您这是?”
“唉,事急从权!索兰托这伤可大可小,若是不好生伺候着,很有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
泰山耸了耸肩,他好不怀疑藏多的判断,那些箭弩带着倒刺,周宇拔出来的时候难免刮扯到筋骨和韧带,不过以他手里现有的医疗条件,能止住血保他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猿背象部的金疮药是精灵族的瑰宝,产自母猿树最高枝的嫩芽之上,汇天地精华、凝琼浆玉露,门萨部共有母猿三百株,一年才能凑出一小瓶,可见这东西是何其的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都不能形容它,因为你有城人家也未必肯换。
患难见真情,路遥知马力。此战下来,泰山和班布尔彻底认可了猿背象的盟友身份,它们作为率先参与讨逆战斗、最先履约帕楚雅的精灵族,倾囊相授、随叫随到、指哪打哪,执行力让人族战士们都为之汗颜。
“哎呦,你省着点儿!”
“唉唉唉,我说这个伤口刚才不是涂过了吗?”
“你看着点儿呦,我说大嫂,你看看一滴都没滴进去撒!”
猿树有公母,象也有公母。藏多指挥着几个不长象牙、鼻子也更短小的小象拆开大都督的纱布重新为他涂药,那些头上有稀疏卷毛的家伙应该就是母象了。
很快,周宇如同一颗做了根管治疗的牙齿,被刨开所有衣衫涂了药后又原封不动地封好。
藏多背着小手,满脸阴云地走到班布尔和泰山中间。
“我说两位将军呐,索兰托殿下这次伤的可是不轻啊!”
“藏多大人赠药之恩,末将先代重伤在身的大都督谢过!等到大都督醒转过来末将一定如实禀告。”
泰山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给藏多敬了个礼。
“我不是说这个、不是说这个!”
“那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说他的伤好像不是在身上。”
说到后面,藏多压低了声音,猩红的小眼睛向身后瞄了瞄,视线里周宇躺在担架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没有任何回应。
“不是在身上?”
泰山和班布尔两人看了看瘫子周宇又看了看小象藏多,一起搓了搓耳朵,实在是理解不了。
“嗯,我刚才近距离观察,索兰托的意识仿佛并非他自己的,而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班布尔不明所以,但泰山是知道原委的。他陪同周宇探访菲斯佩斯部落,那老贼捆了二人、施下邪术、偷梁换柱的故事泰山是亲历者。
不过,周宇从未提到过,自己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只是说老贼给他下了毒,他不定期会发作而已。
“呃,不过在下也只是猜测、猜测而已!至于到底是不是这个情况,咱也不好下定论!还是先治外伤、先治外伤哈!”
藏多草草地告退了,班布尔和泰山亲自一前一后抬着担架,一行人浩浩荡荡向东北麓开去,那边是玛夏军的后脊,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在开拔之前,班布尔专门派斥候渡江前去告知薛西斯,冲潭军破了、大都督受了重伤,让他火速将消息传递回伊莱克城,随后大军前移、驻守一号基地,待大都督醒转后,再做打算。
到了东北麓后,让泰山和班布尔诧异的是他们并未听到厮杀和格斗的声音,甚至连呼喊声、叫骂声都么得,完全没有两军对垒应该有的样子。难道说,打完了?
“喂,小zei!站住!”
班布尔拦住一个穿着长生军衣服的小兵,那孩子充其量不到二十岁,一看就是新征入伍,满脸的稚气和桀骜不驯。
“干嘛?”
年轻人刚开始还有些警觉,从背后抽出长柄剑挡在身前,但看到来人的铠甲与自己几乎一样,也是长生军的装扮,便放松了警惕,挠了挠头把剑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