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希望我猜的不对。而侠客则不一样,侠客只是普通人,他们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乐,有胆战心惊也有沾沾自喜。唯一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们在看到不平之事时会出手、会施救,哪怕自己没那个能耐也要试上一试。这就是侠义精神!”
“阿奴,我似乎有些懂了。你是说每个人都可能做侠客,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英雄?”
“是的,侠客的门槛很低,他的概念是起伏不定的,有可能在这件事上你是侠客,也有可能在下一秒你就变成了罪人。我讨厌英雄,英雄两个字背后掩藏着的厚黑和利益分配简直丑陋到了极致。”
“如果可以,希望你永远做这里的侠客,有我、有我分享你的喜怒哀乐,也有我等待着你讲述出手施救他人的热血传说。”
周宇应该感谢霏琳娜,这一夜的畅谈让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前行的准则,那就是做一个侠之大者。并不是因为霏琳娜的哪句话或者哪个表情、哪个动作,而是因为她作为一个认真听自己倾诉的旁听者,给了大都督莫大的勇气,尤其是那种毫不犹豫的支持和不掺杂任何杂念的认可。
至于两个人在这种相互扶持的路上能走多远,周宇从来没有想过。他不是巽也不是坤,没有那么多设计,更没有那么多本钱,一路几乎是踏着兄弟们血骨铺成的路而来,这让他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鲠在喉。
英雄,掰掰。
可就总是在周宇顿悟人生、大彻大悟的时候会有小意外发生,这一次是他找到了侠之大者的定义时。低头一看,霏琳娜小鸟依人地扑在自己怀里,双手环抱着他。
“干、干什么?”
“我不希望你做英雄,做了英雄你就走了、离我而去了!”
这句话她说的倒是在理。
“不是,我是问你抱着我、扑我怀里干什么?”
“暖!”
一个字,暖。周宇能说什么呢?为女士提供温暖别说是侠客了,就是骑士、绅士也义不容辞啊?
“可人家渔美要是也说暖呢?”
周宇噘着嘴故意逗她。
“你敢、你敢!我打死你!”
“唉,别别,我跑不动,哎呀我这绷带崩开啦!”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男一女在江边码头嬉笑追打着,索拉西亚的晨风不仅温暖,居然还带着几缕花香,吹得人心痒痒。谁人会注意到远处的密林中,一双空洞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盯着这一幕。
“好了好了,我真的跑不动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时间久了玛夏他们该着急了。”
“着急?我倒是丝毫看不出来,但凡你伸手的事情我看他们有把握的紧。”
霏琳娜噘嘴嘟囔着,手却死死挽着大都督的臂弯,生怕他逃走似的。
“霏琳娜,我想教你唱一首歌。”
“唱歌?以前不是听过你唱嘛,你总唱那些、那些淫词浪调,那些歌词也忒作怪了些。”
什么叫歌词忒作怪啊?周宇挠了挠头皮,这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自己怎么不理解呢?
一路上二人哼着歌回到基地,周宇倒也不避讳,任凭女王挽着自己的手臂。
挽着手臂怎么了?我们又没光着身子,再说就大都督现在这个身体状态,你就是给他看花花公子也白扯啊!
“大人,您可回来了,急死我们了。”
不出周宇所料,第一个冲出来表“孝心”的仍然是班布尔。他身后若隐若现藏着一个小脑袋,鬼鬼祟祟地闪着大眼睛,一看到女王c着大都督回来,腾地一下涨红了脸。
“你、你们!”
渔美跳出来,指着霏琳娜的鼻子。
“唉,小妹妹,干什么生这么大气嘛!”
霏琳娜笑眯眯地低头看着她,玛夏分明看到她是踮了脚尖才能做出这个动作。
“你竟然、竟然挽着大将军?”
“嗯,怎么了?更过分的事情我也不怕当着你面做来嘛!”
“我要、我要。。。”
渔美气得直转圈,仿佛在找什么趁手的兵器。图达、杰朗、泰山、邦帅四人团把她们围在中间,不仅不制止还一脸地坏笑。周宇更是入戏,甚至还伸出另只手拍了拍霏琳娜的手背。
“对了,小妹妹、渔美妹妹,你不跟我讲君民之礼也罢,不知者不罪。只是我要提醒你了,大将军的手臂可只有两条喔,你要是不抓些紧,我怕你只能去抢脚喽!”
“没想到你出身名门,贵为醉花公主,居然。。。”
“嘻嘻,再见!”
霏琳娜搀着依旧“伤重”的大都督,一步一瘸地向寝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