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那命运峰上有一个哨所,昼夜不停地向乳河里投毒,索拉子民正是喝了这些毒水,才会染病。而这种病十分古怪,若是不能定期听到急促的高分贝震颤声,就会内出血而亡。”
大都督不想用科学知识套路这个现象,他不理解、不明白、不掌握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心思一个一个掰扯出子午卯酉来,那非得累死不可。
比如龙为什么那么胖却会飞?吞食天地是一种狗为什么长那么大?艾拉薇拉为什么有两个上半身?
这些问题若是挨个去研究,有一千个辈子也达成不了。再说,那也不是他的任务和使命。他答应过贝尔曼,要给他妈妈报仇,要还车车人一个干净的库兹西亚。
“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个魄力和本事?”
斐莉眼中一亮,嘴角抽了抽,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嘿嘿,也是误打误撞、走了狗屎运,要不是您提示我那句话,就算绞尽脑汁我也想不到那儿去啊!”
好嘛,这俩人算是连上线了。不过没毛病,周宇说的在理,斐莉听着也不别扭,的确是自己在临死前给了他指引,否则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还去了杜班西亚?”
“是啊!您可不知道啊,杜班西亚是地下城,终日没有阳光雨水风沙雷暴,只有黑暗和两条铁轨,分别叫做。。。”
周宇滔滔不绝,把自己在杜班西亚的奇遇当成了故事,眉飞色舞地向斐莉讲述着,一会儿戏谑、一会儿英武,一会儿柔情蜜意、一会儿肝胆相照。
斐莉在一旁看着他,始终没有打断,即便大都督吐沫横飞、有些事情都说重复和两样了,可姑妈始终微笑着。
“讲完了?”
“嗯嗯,讲完了,可累死我了姑妈。你说这杜班西亚,神奇不神奇?”
“神奇,不过再神奇也没有天牧狩大将军你神奇!”
斐莉微笑着点了点头,老树枝一般的枯手又摸了上来。
“姑、姑妈,不是不杀我了嘛,怎么又、又锁我喉啊?”
“我说大将军,你说你这么豪气干云、英天武地,我若是不杀了你,怎么对得起我那个苦命的侄女呢?”
周宇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得不发问。
“唉这我就不明白了,姑妈。既然您不想杀您那宝贝侄女,为什么要杀我呢?”
是啊,为什么呢?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那苦命的侄女对你死心塌地、非你莫嫁,你年纪轻轻又这么多神绩,未来必然是位列神兵之人。若不趁早杀了你,她不得活活相思而死吗?”
什么,就因为这个就要杀了我?
不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斐莉虽然想要这个国主之位,但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想让自己家族绝种、被历史抹掉的。你看她这个年纪不能生育了吧,若是霏琳娜也死了,那王族可就真的白扯白了。
“不是我说姑妈,你这就有点儿偏执了我说你啊!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真的好吗?我能走多远我自己个儿都不知道,没准明天出门就让车轧死了呢,怎么就位列仙班了?”
“再说了,这两情相悦、两情相悦,说的是男的得愿意、女的得欣喜才好吧,你强行绑架在一起的它也不是缘分呐,那长久得了嘛?”
“说到这儿我还真得郑重其事地跟你讲一个问题,姑妈!”
斐莉看周宇正式起来,端端正正地挺直了腰板,自己也不得不支起脖子仔细看着他的眼睛。
王室成员,这点儿礼节怎么会没有?
“我在索拉西亚闹革命,一不是看中这块大陆的王权、二不是看中霏琳娜的美色。实话跟您说了吧,我这身边呐虽然老爷们儿不少,不过那蝶啊蜂啊的却也不少。您、您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周宇最后这句话是点斐莉的,意思是咱也是经过美色考验而金枪不倒的人,怎么会轻易地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呢?若是那样,不早就把霏琳娜收入囊中了吗?
“那我更得杀了你以绝后患了,让更多女娃免于遭你毒手!”
大都督啪的一声搪开了斐莉第三次伸过来的手。
“够了!”
他怒斥一声。
斐莉惊呆在当场,无论是死前还是死后,都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就连她那死去的死鬼老哥都不敢。
没有人知道她回来夺取王位之路上,忍受了怎样的内心煎熬。更没有人知道,那段尘封往事发生了什么。